黑暗中,文千寻面目狰狞。
紫薇院内,方清薇正吐的死去活来,王爷又不肯过来,也不让方家人进来看她。方清薇又怒又气,吐得就更严重了。
“侧妃!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青衣担忧的说道,“您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方清薇刚吐完,簌了口,无力的挥挥手,然后鼻子动了动,又想吐了,“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说完又吐了起来。
“血腥味?”青衣嗅了嗅,“好像是有点。”
几人纷纷四处找了起来。
忽然,蜡烛晃了晃,周围似乎传来孩童的啼哭声,方清薇吓得浑身颤抖,厉声尖叫起来,“怎么会有孩子在哭?是谁在装神弄鬼!快来人,多找点人来,去,告诉王爷,快啊!”
青衣紫衣两个也慌张起来,一边叫人,一边护在方清薇身前。
一番折腾之后,紫薇院灯火通明,方清薇在众人的护卫下,“去,给我仔细找找,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随后又问,“王爷呢!”
紫衣有些为难,“王爷陪宁侧妃去郊外庄子上散心去了。”
方清薇猛地一拍桌子,随后觉得腹中有些不适,赶紧捂着肚子坐了下来。
紫衣忙端着一碗安胎药,“侧妃,喝安胎药去歇着吧,奴婢们守着您呢,不会有事的。”
方清薇也知道轻重,忙喝了安胎药,捧着肚子上床休息去了。
底下人找了一通后,一无所获。只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猫。底下人不敢将这死猫提到侧妃跟前,只能草草掩埋了。
可是接下来几天,每天晚上,方清薇都会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偶尔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偏除了第一晚,其余时候青衣紫衣根本什么都闻不到也听不到。只有方清薇,被闹的不得安眠。
不出几日,方清薇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也出现了小产的迹象,只能躺在床上靠一碗一碗的安胎药保着。
萧轻寒亲自坐镇紫薇院也不管用,没法子,只好快马加鞭派人去找王爷了。
结果宁侧妃不小心受了风寒,病了,王爷走不开,只传话让方侧妃挪个院子住着,再允准永安侯夫人进府看望。
萧轻寒没法子,只好命人将紫薇院隔壁的牡丹院收拾了出来,让方侧妃带人搬了进去。又命人将永安侯夫人请进了府。永安侯夫人还带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进府,避邪除祟。
方清薇看到永安侯夫人就哭哭啼啼起来,永安侯夫人看到她消瘦的模样心中也十分不忍,虽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你不是有孕在身吗?怎么瘦成这幅样子?王爷又不陪着你。当初我就说,王爷不是良配,你们父女俩非不听,嫁给明朗多好!”永安侯夫人抱怨道。
方清薇心中不悦,那赵明朗是嫡母的娘家侄子,赵家已经败落了,那赵明朗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怎么能和王爷相比!
“母亲!王爷是被宁氏那贱人勾引的,他原来对我挺好的,母亲,我害怕!”方清薇抽泣道。
“好了好了,莫害怕,我让你父亲再去找王爷说说。唉!”永安侯夫人安慰道。“对了屋里燃的是什么香,味道怪好闻的。”
“回夫人的话,是侧妃按照古方自己调配出来的香,叫云梦。侧妃近来时常不安,只有燃起此香的时候,才能得片刻安宁。”紫衣说道。
“母亲若喜欢,待会带一点回去吧。”方清薇说道。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才喜欢这些香味,母亲如今只喜欢檀香。”永安侯夫人拒绝了。
永安侯夫人走后,方清薇放心了些。刚睡下,结果又闻到了血腥味,伴随而来的还有婴孩的啼哭声。
方清薇从梦中惊醒,“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已经做过法了吗?怎么又来了!”
青衣紫衣忙护在她身前,“侧妃别害怕,您又问到血腥味了?”
“你们没闻到?那孩子的哭声呢?你们也听不到吗?”方清薇惊惧道。
青衣紫衣齐齐摇头,她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闻到。
“怎么会这样!”方清薇惊惧道,“难道!”难道是大公子回来找她报仇了!可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是文千寻亲手放的,和她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来找她啊。
“侧妃,您怎么了?”紫衣紧张的问道。
“紫衣,快找大夫来,我肚子疼!”方清薇来不及回答紫衣的话,就感觉腹中一阵疼痛。
等到萧轻寒和大夫一前一后的到了之后,方清薇已经小产了。
萧轻寒怒气冲冲,“怎么回事!换了院子,换了大夫,请了道士,永安侯夫人也来了,怎么方侧妃还会小产!”
无人能回答她的问她。
萧轻寒深吸一口气,“去,告诉王爷,让王爷赶紧回来!”
闻音院内,文千寻抱着小儿子,听着牡丹院传来的哭声,微微一笑,鸿煊,娘给你报仇了。
方嬷嬷叹了口气,给她披上披风,又将睡着的三公子伸手接了过来,交给乳母带下去,“侧妃,到此为止吧。”十年了,她的手上再次沾了一条人命,唉!
文千寻没有说话,只轻轻一笑。到此为止?呵呵,远远不够!
凌清涛得知方清薇小产的消息,无奈之下,不得不丢下宁清苑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到,紫薇院除了那只死猫之外,什么也没有,更别说牡丹院了。
最后得出结论,方侧妃可能是孕中多思,出现了幻觉,惊惧过度小产的。
凌清涛看着这样的结论,哭笑不得。
然后又听闻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来了,凌清涛只好硬着头皮去前院见永安侯去了。
萧轻寒面对微怒的永安侯夫人,也不说话,只将调查结果摆在永安侯夫人跟前,再加上青衣紫衣的证词,永安侯夫人也只能无奈的承认,是自家女儿胡思乱想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