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豹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池安现在都没水师了……”
陈福一惊:“为何?”
“都在三年前被败光了。褚家的水师将领错估了风向,导致船都驶入了暗礁,被海盗杀的片甲不留,连褚家的人都死了好几个。”
“怎么没听说啊。”陈福一脸的不信,“这种大事,朝廷竟然不知道?!
“朝廷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宋豹子不以为意,“再说人都死在海上,连尸首都找不到,要瞒下来太容易了。反正啊,从哪时起,褚家就不行咯,现在看着还是土皇帝当的,其实不服他们的人有一大把。只是虎死余威在,褚家现在手上还有一些老兵,那些人也暂时不敢动他们。池安那边水深啊,二位还是跟着我宋豹子,咱们五丰山风水比哪里好多了。有酒有肉还有这一群兄弟们,不愁吃不愁穿。以后再干几票,还愁没得富贵?!”
霍明明轻轻叩击着桌面。
池安水师是否覆灭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是突然有些担心聂冬了。
“那家伙现在顶着博陵侯的壳子,万一搀和进池安水师之事里……”
霍明明不由蹙起了眉头,她自己家的小公举的性格她太清楚了。平时看上去傻白甜,可一旦被刺激的热血上头,就连她也是要避一避的。
第一二八章 成败
褚成沛一脸茫然的看着聂冬和霍文钟,他的眼睛与母亲霍氏一样,都是一双大眼睛,又是双眼皮,看来别提有多无辜了。此刻小心翼翼的望着聂冬:“舅……舅舅,你找我有何事?”
霍文钟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刚才他爹那粗鲁的将人直接拽进屋里来,褚成沛的衣领都起皱了。不过霍文钟对这种吵不赢人家老子就把气撒在小辈身上的做法十分不齿,可谁叫那个被气着的人是他自己的亲爹呢。他默默替褚成沛点了根蜡,这就是父债子偿啊。
霍文钟觉得自己哪一天成立一个“苦逼儿子同盟”,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参加。
“今天本侯去了你父亲的大营中。与你父亲说了一些关于水师的事……”聂冬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褚成沛的神色,果然在他提到“水师”二字时,褚成沛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本侯虽然没有打过海战,但是也知道海战需要造出大的楼船,士卒都应在楼船上训练。奈何你父亲却将水师士卒都往内陆回迁,为此便与他起了些争执。”聂冬道,“所以本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是池安人,想必对这些也应该有所了解。”
褚成沛显然迟疑了片刻,接着哈哈一笑:“舅舅真是说笑了,您和父亲都是宿将,这些事哪里轮的上我这个小辈插嘴的?”
“这不是真的在打仗,让你说说意见。”聂冬又看向了霍文钟。
霍文钟立刻道:“表哥,你早上不是与我也提过这些事吗,父亲他也是关心池安之事。若是真有什么难处,都是一家人,说出来兴许会有办法呢。”
“我真的不懂。”褚成沛笑着摇头,“舅舅这也太为难我了。父亲他做这样的决定也是有他的苦衷吧。”
霍文钟绝对是博陵侯的亲生儿子,立刻道:“今儿去赶海的时候,表哥可不是这样说的啊。表哥说若放任海盗猖獗,池安的盐场必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褚成沛道:“我那都是气话,看着大好的海岸被放弃掉,当然会心疼了。不过我也不懂这些,早上也只是图个嘴巴痛快罢了。”
霍文钟顿时无语。他从未想过人还可以这样,君子说出口的话还能如此随便的!
聂冬正要追问,屋外霍氏的人已经敲了门。连礼数都缺了点,立刻道:“侯爷叨扰了,我们夫人有要事要找二公子商谈。”
褚成沛见聂冬正看着自己,目光不自觉的移开:“母亲传唤,不得推辞。我改日在于舅舅说话吧。”
说完,匆匆离开。
聂冬指着那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对霍文钟道:“他早上与你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