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我怎么会和你有要事商议?”,丁姬驳斥道,“你一个归家妇,我是赵家内宅的姬妾,本就无缘相识。我和你只见了一面,若不是钱帛动人心,你又口口声声让我误会大人与你有私情,我何至于此。”

李梅语塞,望着严夫人大哭不止。

林天并不理会,又问丁姬:“那你又为何去前院求夫人前来?”

顿了一顿,丁姬道:“我躲在屋外,听到屋内有响动,以为大人和李娘子之间果然有了私情,便想让夫人当众没脸,李娘子本就对大人有情,闹出来纳进赵家便是。”

严夫人的脸上顿时轻松了起来。

李梅是铁定进不了赵家了,今日赵义的名声没有被毁,赵义和林氏二人也未反目,反倒是严家脱不了算计同僚的恶名。

若是此刻再将丁姬折了进去,当众吐出来的事情更多。

严夫人默认了丁姬的做法,便只是在那里号哭。

李梅心中慌乱,扑上去撕扯了几把丁姬,骂道:“你这个狐狸精,这般害我。”,丁姬任由她撕掳,并不还手。李梅停下手来,涕泪横流,爬向赵义,泣道:“赵大人,你怎么能让贱婢如此辱没于我。”

赵义有些嫌恶地往后退了退道:“天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双方各执一词。”

林天腼腆一笑,道:“姑父,李娘子这般闹腾,显然是不服,不如交到京兆尹,不管是丁姬勾结外人图谋毁了大人的名声,还是丁姬受了他人指使,故意毁了李娘子的终身。一审便知。”

看明白了林天那双狭长的眼睛内含着的深意,赵义竟是愣了一愣,旋即上前对着严夫人施了一礼道:“严夫人,您还是快快请起吧,我们赵家若是有人对你妹子心怀恶意,我必然会将她扭送到京兆尹,好让她知道厉害。”

李梅哭的接不上气,“你们赵家一定要给我个公道。”

公道是什么?公道是你明明知道大家都在外面,你还不遗余力地喊着赵大人来气赵夫人,换了个男人,你便要给公道了。

桑夫人撇了撇嘴。

严夫人突然转过身来,给了李梅一巴掌,骂道:“你还要去京兆尹,你是疯了,在人家家里做下的好事。你若是行的正,怎么也不会和个小妾成为朋友,被一两句话便哄的……,难道要让这般丑事闹的全长安城都知道吗?”

李梅之前口口声声喊着“赵大人”,丁姬说的那些话,夫人们个个都在外面,怎么圆谎都是圆不过来的。

“难道这就放弃……姐姐和姐夫不也说……我只想嫁给赵大人。”,李梅崩溃了,一切本来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换了人。

咫尺之遥……就和赵义檫肩而过,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你真是够了。”,严夫人恨不得摇醒李梅,或者干脆敲晕。赵义再怎么样也不会纳个被家中大奴睡过的女人,再说下去,自己尽力掩盖的事情都抖落完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求赵大人给我们严家一点体面,这大奴赵成……”,严夫人对着赵义施了一礼。

赵义愣了,林天对着哆嗦的赵成安抚地笑了一笑。

“姑父,赵成可什么错都没有,只是被祸及的。若是今日中了招的是姑父,且不说伤了姑姑,毁了姑姑的生辰宴,只说姑父以后的官声只怕也会被折损的不留下什么。”

看了看旁边一圈若有所思的夫人们,林天知道自己的话达到了效果,又道:“尚且朝廷官员也不能私自对家中奴婢动用私刑,杖毙而死,还是得将案件上报的京兆尹,方能请京兆尹府衙的府吏来动刑。”

思虑了半响,赵义叹道:“赵成确实是替我受过,若是今日这人是我,我赵义跳入黄河也洗不清楚了,夫人也势必不会原谅我。从我这方面来说,赵成竟是无过反而有功。严夫人,这赵成我只约束着今后不让他出府便是。”

“丁姬这个贱婢居然为了点小恩小惠便背叛家主……但为了两家的颜面,又不能报京兆尹,我会给严夫人一个交代的。”

“若是严夫人尚且不满意,不如就去京兆尹吧。”,看了看李梅,赵义摇摇头又叹道:“李娘子,我和严次卿亲如兄弟,你若是真对我有情,何不令严次卿告诉我,家中夫人又是个大度的,这几年我也纳了几房妾室,庶子庶女也有了几个。现在弄成这样……”

李梅眼神迷茫,浑身颤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是啊,若是堂姐和姐夫想要成全,何不直接与赵义提亲,闹成这样,也无非是想利用自己,让赵义的名声大毁罢了。

千算万算,究竟还是成了被姐姐和姐夫放弃的马前卒。李梅心头一灰,再怎么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没了,看着赵义身边站着的林氏,玉质风流如林中仙子,嘴中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梅晕了过去,众人慢慢散去,只留下严夫人哀啼着,叫了婆子来给她梳洗换衣,又命人到前院去唤严若雪,准备离开赵家。

看着李梅蜡黄的脸,严夫人又愧又气,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只有生生忍着受了。只是堂妹的婚事,怕是更不好成了。

☆、第38章 有蛇出没

严若雪一直没有寻到,直到后来,有个叫阿桂的婆子,在假山后面看到了晕倒的严家二娘子。

严夫人见了口吐白沫、浑身一股尿骚味的女儿,更加哭天嚎地的要找赵家负责。

桑夫人听说此言,眼中闪过不屑,道:“赵夫人,您请个郎中给严家两个娘子瞧瞧吧,我们都留在这里,等严二娘子醒来,看看究竟出了何事,好替您作证。”

林氏感激地点头,命苍头出去请郎中,又派人去给严府送信。

郎中给严若雪扎了几针,又点了艾条熏百会穴和太阳穴,忙乎了半个时辰,严二娘子方悠悠醒转来,哭着说假山后面有蛇。

好端端地去假山后面做什么?到人家家中做客,一个人跑那里去……可见也是个不省心的,留下来的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严夫人的家教嗤之以鼻。

“今日做了艾灸和针灸,回去后千万别碰寒凉之物,也不能挨水。”,郎中叮嘱着,又开了个方子,让去抓药,用于安魂。

严夫人急忙问:“郎中,我这女儿究竟是严重不严重?”

以前请郎中看病这些事都是大奴赵成去办,今日这苍头请的郎中并未在大户人家看过病,是个不知避忌的。

犹豫地挠了挠发髻,郎中道:“这小娘子从胎里便带的有隐疾,是羊癫疯,遇到惊吓便会口吐白沫,抽搐不停,四肢痉挛,还好发现的早。今后可千万不要吓她,吓得多了会死人的。”

严夫人听了这话,跳了起来,对着那郎中的脑袋就是一挥。

郎中的发髻被打散,披了一肩。

此举无礼之极。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道这严夫人又是发的什么疯。

“你这死郎中,收了赵家多少好处,却来污蔑我家二娘子有恶疾。二娘子的闺名有损,嫁不出去,唯你是问。”,严夫人声嘶力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