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昀对大秦恨之入骨,他的野心泼天,然而他再无可能在拓跋卓的攻势之下再打大秦的主意,因为如此,嬴纵很仁慈的选择了作壁上观,不过沈苏姀笃定的相信那个能将任何事都做的完美无缺进退有度的二殿下会是北魏内战最终的胜利者……
“天气这样凉你站在窗前做什么?”
身后传来嬴纵不满的语声,沈苏姀还未回头便被他揽在了怀中,“啪”的一声将她身前的窗户关了上,他们已经回到了雁北关内,且正准备往新的战地行进!
沈苏姀笑着往他怀中靠去,“我在想拓跋昀这会儿在想什么。”
嬴纵唇角微抿,“他手中好歹还有十几万兵马,拓跋卓没那么容易。”
沈苏姀眯眼,“这样岂非最好?”
嬴纵捧着她的脸将她转过了过来,目光森森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北魏的事就此结束,眼下拓跋昀更棘手些,可等拓跋卓坐稳了那个位置,我们与他的立场便和今日的拓跋昀一样,你若敢为他说一句话我必定饶不了你!”
沈苏姀转过身来,嬴纵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窗棂上,“嗯?”
沈苏姀失笑不已,“你哪里看到我为他说话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他是北魏二殿下,却从未引得拓跋昀怀疑防备,行事利落果决,却又不贪心,做什么都能做的完美的人,真的发起狠来可想而知,他那样的人若真归隐或许更好。”
嬴纵冷笑一声,“归隐?!他和你说的?!”
沈苏姀见他面色不善忙不再说,嬴纵抬手落在她腰上大力的摩擦,眯眸道,“身在皇家的人,哪一个不对权名利禄有想法?表面上越是云淡风轻,心底的欲望或许更厉害,即便没有秦魏之战,拓跋昀恐怕也放心不下,到时候,你以为他会真的去做世外隐士吗?”
沈苏姀撇撇嘴,“我不过就是这么一说……”
嬴纵低头擭住她的唇,吻的粗暴又深切,沈苏姀嘤咛一声,气喘吁吁的抓着他前襟瞪着他,嬴纵在她唇角磨挲几下,“看来要给你长长教训!”
沈苏姀哼一声,“你要怎的?!”
她作怒装,嬴纵到底破功,眸光一柔贴上去压住她,“你说我要怎么?!”
这姿势叫她脸红,嬴纵还恶意的动了动腰!
沈苏姀情急的朝帐门口的方向看去,抬手去推他,“青天白日,你不准胡来!”
嬴纵顺手便将她腰身揽了住,大手从她腰线上滑过,又去摸她的小腹,沈苏姀瞬间红了脸,一把按住她的手,“我会动手的……”
嬴纵嗤笑一声,“巴不得你动手!”
他说的意味深长,沈苏姀拿他没有法子,却见嬴纵带着薄笑的面容稍稍一凝,忽然低头去看她的肚子,抿唇道,“怎么还不见动静?”
沈苏姀一愣,这才明白他是在想什么。
她也跟着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心底有些微的遗憾和失落,抿着唇来推了他一把豁然转过了身去,语声低了下来,“我也不知怎么就没有动静。”
嬴纵见她如此便笑了,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口风巨变,“没有动静简直太好了!”
沈苏姀一愕,他又道,“没有动静,我们便可夜夜在一块儿,若是有了动静,你岂非要不让我近身?唔,这样子挺好,最好等过个三五年再来……”
沈苏姀心底那点儿低落被他这话化解了,不由弯了弯唇,转头瞧着他,“三五年之后你都多少岁了,你是想老来得子吗?”
嬴纵笑意渐深,眼底却有几分无奈,他很老吗?!
虽是这样想,口中还是道,“只要是你生的,早晚都好!”
沈苏姀听着这话心底十分满意,只是又皱眉,“若是我……”
嬴纵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忙打断道,“我就这么一说,你莫放在心上,没什么‘若是’,许是我努力不够呢,所以咱们往后晚间便可早些歇下……”
沈苏姀听着这话便知他的意思,不由失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嬴纵便笑着凑了过来,二人正缠绵,帐外脚步声响起,沈苏姀皱眉抵住嬴纵的胸膛,没多时便听容飒的声音在外响起道,“主子,苍穹传来的急报!”
——苍穹?!
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嬴纵放开沈苏姀转身走到了门口,再回来之时手中拿着一封信报,他打开一看,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沈苏姀见此心头“咯噔”一声,赶忙走过去看,这一看眉头也是一皱,“君临这个时候派人来是什么意思?!”
不仅如此,信上甚至没有说来的人是谁!
嬴纵皱眉一瞬,而后点头道,“回苍穹一道也好,索性我们不和大军同路。”
沈苏姀闻言也点了点头,虽是如此,这封信报却好似阴霾一样笼罩在了二人的头顶,既然来了这信,嬴纵很快便吩咐下去,几个随行的侍婢侍卫连带着嬴华庭、孟南柯、嬴湛还有陆衎和卫泽都会一路跟着回去苍穹。
卫泽站在帐中,脑袋垂的低低的不说话,沈苏姀坐在他旁边,安抚的牵着他的手,“这件事师父不会干预你,你自己做决定便好。”
卫泽便抬头看着沈苏姀,“若是卫泽真的做了老夫人的义重孙……”
沈苏姀定定看着他,“如果是那样,你肩上的责任就会比现在重很多,当然,你会有更大尔等权利,而同时,你必须要让自己变的更为强大,你需要去保护更多的人,你的下属,你的百姓,还有苍穹这座城池,以及,苍狼王的爵位。”
沈苏姀说着又去看嬴纵,苍狼王爵位嬴纵没打算收回,在老王妃要收卫泽为义重孙这件事上他亦没有干涉,一切都看沈苏姀和卫泽的意思。
沈苏姀心底一叹,有时候她真觉得嬴纵对她太过纵容。
浅吸口气,沈苏姀定定道,“你自己怎么想很重要,不必现在回答我,等我们回了苍穹再说,你若是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卫泽点头,小脸皱成了一团。
沈苏姀心中觉得让卫泽小小年纪就做这种选择十分困难,然而她到底不是卫泽的至亲,不能主宰卫泽的人生,沈苏姀摇了摇头,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香书,眉头一皱,“怎么瞧着你脸色泛白?是不是受了凉?可要让师兄给你瞧瞧?”
香书的面色青中泛白,嘴唇也有些不对劲,她额角冒着虚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显然是着了凉,她闻言扯了扯唇角一笑,“奴婢没事的,主子不要担心!”
沈苏姀眉头一皱,“不成,你现在就让师兄去给你看看!”
香书轻咳一声,她身上的确不舒服,再这么病下去或许还会给沈苏姀几人过了病气,她不再推辞,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沈苏姀便看着香词,“这几日,你照顾香书。”
香词点着头,看着沈苏姀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