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宦官相公 静辞 2605 字 1个月前

“有所领教。”

“昨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公公,公公,我烧糊涂了,烧傻了,疯疯癫癫的总做出一些我不能控制的事情,其实我不是那样想的……”我到底做什么了?

“不可理喻。”

作者有话要说:  琯夷:我到底做什么了?

初雪(你什么都没做!):喵

☆、第九章

琯夷揣着核桃酥回到浣衣坊的时候,江蓠正在水井旁打水洗衣服,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反而让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上前帮她把装满水的木桶提了出来:“你感觉怎么样了?”

江蓠低垂着头,纤细的指浸在冷水中微颤,眼泪打在水面上散开浅浅的涟漪。

“怎么哭了?”

“曹总管让姑姑把我今晚送到他房里。”

琯夷愕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江蓠姿容出众,弱质芊芊,又身处浣衣坊极易招来祸患,望着她消瘦苍白的脸颊,心下酸楚,那样的屈辱与虐待又岂是她可以承受的?

江蓠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两朵铃兰绢花放在她的手心:“我又给你做了两朵,若是今日不给我怕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你不是也每晚陪着李总管吗?”

“不一样的。”琯夷攥着她冰冷的双手一时也没有办法同她解释清楚,曹顺虽不至于玩弄死宫女但惯爱折磨人,江蓠若去了……她不敢深思,“你熬不住的。”

“琯夷,表哥还在宫外等着我,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出宫见他。”她黑眸之中蒙上了一层阴翳,嘴角挂着粲然的笑容,“即便是诀别我也要亲自告诉他。”

“我去求求公公,尽人事听天命。”琯夷把怀中的核桃酥放在她怀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江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又为何会帮我们?”

“我人微言轻,尚不能自保,没什么办法帮你,但只要公公一句话你就没事了。”

“我不想再连累你。”

琯夷奄奄一息躺在她怀中的情形历历在目,她心口一滞,惹怒李成忱便不是丢了性命那么简单了。

“总要试一试,万一他心情好肯帮忙呢?他……他其实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

日光西沉,烛光昏暗,李成忱坐在黄花梨圈椅上慢条斯理喝着茶:“熟不熟悉?”

曹顺跪在地上目光躲闪:“不知道李总管你在说什么?”

他眉梢微扬,冷笑,把一包香灰丢在碧色夹袄上:“好好闻闻,想好了再回答。”

摄人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他迟疑的捡起香灰闻了闻,隐有还未散去的茶花清香:“李总管何意?”

茶盖叮的一声脆响,他目光幽深,冷厉阴沉:“我平生最恨旁人当着我的面撒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曹顺瘫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我只是奉命办事,总管饶命……”

未待他说完半截梅花枝正中眉心立时毙命而亡,枝头红梅初绽,艳丽夺目。

“谋害皇子,擅自使用巫蛊术法,有恃无恐,是我念及旧情太纵容她了。”

李成忱用茶盖拨弄着茶盏中的浮叶讥讽一笑,门外传来叩门声:“公公,你在吗?”

“以儆效尤。”

“是!”

两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把曹顺拖了出去,密道闭合,他才揉了揉额头淡淡道:“进来。”

琯夷把房门关好,踟蹰上前,气氛冷滞,抚了抚发间的铃兰绢花问道:“公公,你感觉好看吗?”

他淡瞥了她一眼默然不语,她提着茶壶往茶盏里添了一些茶水,雾气氤氲之中,看不分明他的神情,无端感觉气氛怪怪的,他似乎心情不好,怎么感觉他想杀人?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公公,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琯夷眼见天色渐晚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江蓠被曹总管看上了,你能不能帮帮她?我知道你我非亲非故,擅自来求你有些让你为难,可我真不知道谁能帮我们。”

李成忱喝茶的动作一顿,无动于衷,她抿了抿嘴唇,暗自叫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帮还是不帮?应该是懒得搭理她,想想也是,他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自己为保小命尚且每日提心吊胆,自己竟然还厚着脸皮求他帮忙,要不还是哭哭试试?

立时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袍角眨着眼睛流了几滴眼泪:“公公,曹总管他变着法的折磨宫女,江蓠身体本来就弱,性情刚强,受不住的,我求求你帮帮她吧!”

“与我无关。”

琯夷细细的抽泣转瞬便泪流满面带着哭腔道:“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帮她的,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救她一命甚至于改变她一生,公公,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他眸光一凛,冷冷睨了她一眼,她欲用手中袍角擦眼泪的手一顿,极力隐忍着眼泪,无声啜泣却是不敢再哭了:“我自私自利,没有慈悲之心,亦没有渡人之意。你走吧!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公公的事情都办完了?”听到他让她走得一瞬,琯夷心头狠狠抽搐了一下,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知为何心头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公公保重,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你不帮忙我自己想办法。”

“怎么?你还想代替她爬上曹顺的床?”

“你……”知他意有所指,知他所言非虚,她望着他俊美冷峻的侧脸硬生生把所有怒火压了下去,擦了擦眼泪,眼神倔强,“我孤零零一个人无牵无挂,出身卑贱,命硬,她熬不住的事情我可以。”

李成忱紧紧握着茶盏,指节泛白,哗啦一声,瓷片飞溅,温茶尽数浇在了手背上,琯夷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用帕子擦拭着他的手背欲哭无泪道:“公公饶命,我又惹你生气了?”

她又说错什么了?他都说让她走了,走就是了,为什么偏要同他顶撞?见好就收,拔腿就跑,多简单的事怎么一紧张就给忘了,笨死了。

“还不走?”

“公公,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