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他便道:“让探子继续注意着,他既装作逍遥一般,我们便按兵不动,切莫打草惊蛇。”

陈明拱手:“下官明白。”

此事毕,他便继续说了些朝堂之事,宋景年垂眸听着,不经意就看见了桌上的雕花食盒。

那是下午一个宫人送来的,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些,打开来看,果然是几个枣花酥。

陈明这时道:“对了殿下,宁王前些日子回过京,住了一月,其间去过尚书府……太子妃府上。”

宋景年抬眸看他,陈明就解释道:“……说的是因为苏大人染了疾,但下官觉得,宁王同尚书大人一家关系匪浅。”

“他娶的虽是尚书府嫡小姐苏皎皎不错,可她已去世有些年了,死的也蹊跷,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下官倒以为,宁王是借着这嫡小姐同尚书府拉了些联系……”

“殿下同宁王是打小的交情,下官不敢妄言,但宁王势力非同小可,殿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宋景年知道了,点了点头。陈明也说完了事,他便叫人送了他回去,这才回了寝殿。

苏皎月已经趴在桌上睡的有些熟了,她沐浴后从内室出来就听说宋景年去书房议事了,这没什么,他们不同床,谁先睡都无碍。

可月嬷嬷不知道这事,说什么也拉住她务必等太子回来,应该给殿下留个贤良的形象。

苏皎月进了皇宫,过着的就是养尊处优不问杂事的生活,没有需要熬夜去想的,自然困的也早。

宋景年进了屋子,月嬷嬷就想叫醒她,宋景年摆了摆手吩咐她们下去,月嬷嬷脸上一喜,想是殿下心疼娘娘,就忙带着宫人行礼告退了。

苏皎月睡姿不对,睡的不安稳,哼哼唧唧地转过头,脸正好朝着宋景年,虽闭着眼,眉头却皱的死紧。

宋景年坐在她身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夜间风寒,苏皎月就着件单衣趴着,最易受凉。

宋景年便脱下大氅给她搭上了,又吹熄了桌上的烛灯,就想起她今日送来的枣花酥,她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他想吃,这才忙送了来。

苏皎月虽然困,睡眠却浅,意识有些虚晃。方才宫人们出去时也熄了几盏灯,此刻屋子里很有些暗,她微微眯了眯眼,一条缝里瞧见个黑色的高大身影。

她脱口就问:“宋景年?”

宋景年一顿:“你叫我什么?”

苏皎月困着,没听清他说话,身上又暖和,就又睡过去了。

宋景年看了她半晌,也不见她回应,知道她这下真是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几个问题:

1. 评论里也有仙女猜到了,是的,出轨的是太子,最开始几章里说过,“有人过来,就有人过去”,所以男主是出车祸的时候就穿了。

2. 太子以前宠邵惠然不错,后来之所以出轨是因为,终于适应了特别陌生的环境,就遇见一个长的很像故人的人,难免亲近起来了,这才有了出轨(当然他也意识不到这叫出轨)。

感谢仙女们看的特别仔细,么么哒!

第22章

苏皎月睫毛微翘,肤色白腻,身上罩着他方才披上去的玄色大氅,整个人如同坠在阴影里。

夜里格外安静。

宋景年看着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既觉着荒唐,又仿佛理所当然。

他既然能到早被尘封的紫禁城来,别人定然也能。

他突然抬眸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书,是本《内训》,她看了有一半了,面上整洁,书口蓬松。

宋景年其实一早就有怀疑过,但他不了解苏皎月,只估摸个大概,知道她的家世背景,较能摸透她的性子。

可前者是太子妃的,不是她的。她什么来历,什么背景,什么目的,他一概不知。

只有一点很清楚,她同他是一个时代的人。

宋景年忽然想扯出笑来,咽鱼刺、止血、恶补所有内训……饶是她刻意隐藏,动作往往骗不了人。

几百年后才有的常识技巧,叫个古代闺阁女子脱口而出,说的是市井民生,他是全然不信的。

更何况,她方才还唤他宋景年。

屋外月光清透,丝丝扑洒在槅扇上,又一点点地浸进来。

宋景年突然动了念头。

目光直直落在苏皎月身上,心跳骤然加快,她这性子像极了苏桃,待人接物的态度也是,他脑子里有期盼不断往上涌,但又不敢贸然确定,世上相似性格的人太多,未必就是她。

宋景年忽然有种冲动,有种想叫醒她的冲动,想问清楚。

拳握紧了又松,还是抑制住了,是他想的荒谬,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他连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她身上隐瞒的事情也多。现在他周围还不够安宁,危机暗伏,不便他轻易暴露身份。

浑噩之中,苏皎月睡的不舒服,迷迷糊糊睁了眼,入眼是承尘,身下是柔暖的软榻。

天色还未亮,榻上只她一人,苏皎月闭了闭眼,她记得她是睡在桌上的,许是睡熟了,自己才摸索着上了床。

喉咙有些发干,这些夜里屋子里没有宫人伺候,苏皎月就自己掀了帷帐下了榻,屋子里漆黑一片,唯有月光浸透了满堂。

出了内室,她缓步走至桌前,由于看不清,动作格外的慢,手才搭上紫砂壶,屋里就突然亮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