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2 / 2)

睿哥抚了抚额,表哥……还以为你出去历练几年,无论谋略还是武艺皆在我之上,没想到与他一样是个莽夫。

翊哥冷笑道:“既你知这其中的道理,又何必在我们面前频频出言讥讽。”

莺歌噘着嘴,双目含春的看着翊哥,嗔怒道:“少爷,您好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和卖弄风情却是相差甚远,不解风情之人方能来妓院寻欢作乐,卖弄风情之人才能倚门卖笑,遂注定了这辈子你我身份的不等。”

莺歌脸色一白,恼羞成怒道:“少爷这般看不起倚门卖笑之人,大可起身离开,青楼妓馆又不是专为您一人而开,少了您,它依旧夜夜笙歌,莺歌燕舞。”

闻言,睿哥扶额低叹,自翊哥踏进此门便憋了满腔怒火,姐夫行事荒唐不羁,说话毫无顾忌,不仅打大姐的颜面,更是打镇国将军府的颜面,为了这等倚门卖笑的妓子,姐夫置家中娇妻稚儿于不顾,翊哥焉能不气,那可是他嫡亲的大姐。

“翊哥,今儿……今儿咱们先喝到这,改日再来,可好?”

“还未尽兴,焉能离开。”

宋天华坐在一旁自斟自饮,抬头时又哭又笑:“翊哥,你可知我的命有多苦,你姐姐生子那日,我不仅没了柳娘,连她腹中的孩儿也没保住,呜呜……”

翊哥冷冷道:“姐夫这番哭相做给谁看?”

宋天华一把扯住翊哥的袖子,哽咽道:“无人听我诉苦……我不能回府,回府曾祖母会训斥我,更不能去岳家,岳父他老人家也会收拾我,我……无处可去。”

此情此景,其余三人就差破口大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种种皆是你自作自受!

睿哥看向莺歌,对其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候着,有事我们自会叫你。”

莺歌动也未动,眉眼微冷:“少爷莫不是忘了,此处乃我的房间,若我离开,能去哪里。”

闻弦歌而知雅意!

只见睿哥从怀里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冷冷道:“这回总可以吧?”

莺歌脸上的笑容如阳春白雪,霎时娇艳动人,美不胜收,伸出嫩而细的纤纤玉指夹住三张银票,嗔怒道:“少爷早这般,奴家还废什么话?”将银票放进肚兜里,扭着小蛮腰,步伐轻快的离开。

这时,屋中唯有他们四人,只听邓勋平淡淡道:“堂姐夫,各人都有辛酸苦辣,今日良辰美酒,佳人环绕,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扫兴的话,继续喝酒,喝酒……”

宋天华抹了一把泪水,端起酒杯,颤巍巍道:“你说的没错,一醉解千愁,喝酒好,喝酒就能忘了所有烦心事。”

邓勋平除了武艺便属酒量最为惊人,遂端起酒盅一杯接一杯的陪着宋天华喝,再看睿哥及翊哥坐在一旁,视若无睹。

睿哥低声道:“见好既收,不要过犹不及。”

翊哥淡笑道:“二哥担心什么,我一文弱书生能将旁人如何?”

“你虽不会武艺,但你会谋略,说不得又打什么歪主意。”

“二哥,你多虑了,若我真有这般能耐,”翊哥下巴微抬,看向与邓勋平拼酒的宋天华,冷冷道:“若我真想法,他还未踏进府中大门,便让他尸骨无存。”

睿哥神色一僵,干笑道:“翊哥,说到底他也是咱们姐夫,不看旁人,大姐与毅哥的颜面,你总不能不看吧!”

翊哥冷笑两声:若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还不如一次将脸丢个干净,这样日后只会缩着头当缩头乌龟。

半响后,看着眸光依然清醒的邓勋平,再看看早已昏昏沉沉,分不清方向的宋天华,翊哥勾起嘴角,淡淡道:“唤莺歌进来吧!”

邓勋平与睿哥神色诧异的看着他:……

“翊哥,我们将姐夫独自留在青楼,可会不妥?”

翊哥淡淡道:“我们醉的不省人事,而姐夫搂着莺歌说甚不可走,我们有何办法。”

“即便这样,我们也该让小厮将其抬回府方是。”

翊哥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淡淡道:“二哥既于心不忍,大可现在回去。”

闻言,睿哥脸色铁青,怒声道:“他嫡亲的妻弟都不管他的死活,我这隔房之人焉能插手。”不过心中却止不住庆幸:还好,还好,翊哥没有出手,不然后果难以预料,如今他们已然分开,姐夫是好是歹都与他们无关,与镇国将军府更无关,想明白个中细节,睿哥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靠在一旁假寐。

翊哥闭眼沉思,似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翘。

睿哥思忖会儿,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恰巧看到这一幕,不由打了个冷颤。

马车慢悠悠回到府中,两房太太知晓后,不顾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老爷,直接甩袖去了儿子的院子。

二太太神色匆匆的出去,惊慌道:“翊哥喝的醉醺醺回来?”

王妈妈同样惊慌不已,小声道:“听说回府时,是被砚台背进来,少爷早已喝的烂醉如泥。”

二太太怒声道:“翊哥行事越发不成体统。”

“姑爷呢?”

王妈妈低声道:“门房没看到姑爷的身影,许是回安国公府了,唯有二少爷及咱们少爷一同回来。”

二太太板着脸,冷哼道:“定是他放荡不羁,带坏我的翊哥。”

“太太,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咱们还是赶快去瞧瞧少爷吧!”

一行人飞快来到翊哥的院子,只见砚台手中拿着沾湿的丝帕为其擦脸,二太太冷着脸,怒声道:“起开。”

砚台听到太太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躬着身子行礼问安,低声道:“太太。”

王妈妈从他手中接过丝帕,放入木盆中重新涮洗,随后递给坐在床边神色担忧的太太,只听二太太低声道:“翊哥,哪里难受?”

翊哥扯了扯领口,喃喃道:“头疼,热……”

二太太细细为他擦汗,轻声道:“娘知道,娘给你擦汗。”过了一会儿,见他神色舒展,方缓缓舒了一口气,起身后眼睛如箭般直直盯着砚台,冷冷道:“为少爷换身干净的寝衣。”话毕,带着众人出去。

砚台苦着脸为少爷换寝衣,小声道:“少爷,您可是害苦了奴才,奴才说不得会被太太杖打一顿。”想想屁股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