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他即便名正言顺的得到万里河山,然后呢?为这座如画的江山付出全部?然后重复父皇的故事,再看着他的儿女重复他的老路。
或者他年迈时也会向往长生,只因这个世界上他永远死的心甘情愿,每个不愿意去的人是找不到信仰的支点,没有去时的安港,他有吗?会有吗?
“我说的话已经做到,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其然的画面跃然脑海,元谨恂苦笑,这个时刻在挑战他脑神经的女人,这个时候也来凑热闹……
元谨恂突然舒口气,既然你来了,便去看看她吧,这件事还多亏了她不是吗?
……
永平王府内,林逸衣今天没有出门,被夜衡政责令半年不得出现在人前的她,目前都是半装死状态。
她知道她办了一件踩线的事,后续可能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她丝毫不敢说自己没错,没有影射,这时候老实的让能处理这件事的人去处理才是明智之举。
而她就躲在家里装死就好。
林逸衣有时候想想也为自己孤勇的行为害怕,所幸她也不傻,戏本并不出格,重要的是,为了摆脱牛皮糖,就是死也认了!
林逸衣心情不错的哼着歌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和面:“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春思趴在灶台上,脸色乌黑的生火,浓郁的白烟呛得她咳嗽连连:“娘娘你再唱什么啊,难听死了。”
“就是。”春香在一旁看着她,不停的弯下腰支招。
林逸衣闲闲的调陷,顺便看她们两眼:“不懂不要乱说,生火也是有窍门的,耐下心来,对火忠诚,它们一定会感动的,到时候不用你们生,自己嘭的一声就着了,瞧你们两个笨的。”
“娘娘,你根本是整我们,明明有师傅们在,娘娘干嘛把他们清走让奴婢生火。”
“看的起你呗,这里是咱们的小厨房,难道你们不想吃一顿自己煮的饭吗?”
春思毫不客气的开口:“不想,咳咳!呛死了,香儿你来。”
春香接手,拿着吹火桶痛苦的奋斗。
林逸衣调好馅,斜她们一眼,拿过发好的面,擀皮。
林逸衣的动作闲适轻松,就像做过千百次一样,在擀皮之余,还有功夫嘲笑两个笨丫头:“你们两个要是学不会生火,本妃就给自己换两个贴心大丫头,谨防某一天你们把我饿死。”
“娘娘你太坏了……”
“就是,就是。”
“顶嘴就把你们卖了。”林逸衣面前不一会便罗了一叠面片,单手捏包,娴熟轻松。
元谨恂从外面走进来,愣了一下,站在烟熏火燎的厨房内,看着他的王妃穿着围裙,攥着面团在哪里欺负丫鬟。
林逸衣也看到了他。
元谨恂无奈的进来,站在林逸衣面前:“你在干什么,这么呛人。”
春思立即打开抽烟管,把打算整治王妃娘娘,让王妃娘娘放过她们的小心思掐断在萌芽里。
厨房里的空气立即清新无比。
林逸衣捏上一个包子,随手仍在边上,却非常整齐:“见过皇上了?”
“恩。”元谨恂托起一个圆片,发现透过面纸能看清手掌的纹路。
林逸衣单手再捏一个:“失望了?”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了又发现就那样还不如不得到。
元谨恂放下薄片,竟然没有回避:“有点。”
两人如老朋友般不参杂任何感情因素,只是单纯的就这件事两个知情的人在发表彼此的看法。
“难免的,他毕竟是皇上。”
元谨恂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只是看着薄片在她手里翻飞,一会就是一个成型包子,不禁想起第一次尝她手艺时的情景:“为什么能这么薄。”
“加了盐,可以让面凝而不散。”
这样啊,元谨恂点点桌上的面皮,抬起头,刚想说什么,见她额间一缕发死飘落,想抬手帮忙又怕她反应过度:“单是盐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她眉眼没有一丝修饰,眼睛注视着手里的动作,不该有任何美丽可言的这一瞬,元谨恂竟觉得她很美。
林逸衣抬起头,又垂下:“剩下的是秘密。”
“跟我还有秘密。”
“跟你怎么就没有秘密了。”林逸衣扫他一眼,身上的刺险些全竖起来:“你答应的事不会忘了吧。”
元谨恂不想现在跟她吵架:“今晚你吃包子。”
“摆明的事,你什么时候让我死遁。”林逸衣重新拿起擀面杖擀皮。
元谨恂无聊的捏着软团团的面,戳一下再戳一下,没有说话的意思。
林逸衣不耐烦的抬头:“跟你说话呢?回一个。”
“刚有转机就死王妃,我有那么忘恩负义吗?”
林逸衣却听懂了,他是说,皇上刚刚对他有所改观,他拖后腿的原配就死了,这是迫不及待为后面的大展拳脚腾地方吗。
林逸衣笑了,觉得元谨恂顾忌的不是没道理,好事者说不准会用这件事弹劾他居心叵测:“有什么,升官发财死娘子,乃人生三美之一。”
元谨恂拍拍手瞪她一眼:“荒谬。”
“我说错了吗?我如果去了,你空出来的可是王妃之位,虽然是继室不怎么了,保不齐我没有孩子,你现在又有很大的可能一飞冲天,你想啊,争这个位置的人肯定只多不少,美女多多全是小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