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将军,负责守卫都城,抵御侵略的外敌。
变故发生的那一夜,将军在正营房内休息,朦胧间,他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叫喊。
一声连着一声的走水了听的他莫名心惊。他翻身上马,立刻朝出事的地方疾驰而去。
他看见,梨园被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里头不断有枪声响起,有人的叫骂,有将军听不懂的语言。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外地先潜入都城的先锋小队,他们装作难民一直隐匿在少年的梨园里。
今夜正是他们商议好的突袭将军营地的日子。
少年默不作声地布置好了一切,最后换上了几年前登台首演的戏服,在自己长大的梨园里,扔出了火把。
将军来的时间,他正站在楼阁上。
一身戏服在火光中潋滟,少年的眉眼如画,宛如时光不曾在他的身上流动过分毫。
“你当时问我,问我还唱戏吗。”他站在一片火海里,沉静而美丽。
“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戏,在今儿唱完了。谢爷赏脸。要是来生有缘,只望能在人海中,还能与你远远会上一面。”
少年身后的横梁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应声倒塌,压着那个从不曾弯腰的人,向后直挺挺仰躺倒在了火海里。
将军在年老后曾回忆说:他最爱的戏子是个哑巴,没在台上唱过一声戏,但却用一辈子唱完了一出戏。
但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他只是老糊涂了而已。
“是个很不好看的故事。”晚上,叶远溪和余枫乔如是说,“不有趣,不煽情,从头到尾台词都没两句。”
“但你很喜欢。”余枫乔躺在叶远溪的大腿上,闭着眼睛说。
从他回来开始,叶远溪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那剧本超过两分钟。
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神思飘忽逻辑紊乱,是非常典型的心不在焉。
“嗯,我很喜欢。”叶远溪也点头,“但是演的是个哑巴。”
他有些害怕。
“你说他为什么会挑我啊。”叶远溪有些紧张地搓这余枫乔的发尾,“我演不好该怎么办。”
“不会的。”余枫乔睁开眼睛,拿过叶远溪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王权剧组里大家都夸你呢。”
“可那是配角啊,和主演比起来,那戏份都排到外环去了。”演戏是叶远溪接触得还不算多的领域,他难得的有些焦虑,“而且王权里都是你带着我的。”
他虽说也上了不少课,在王权的剧组里和几位前辈合作得都非常不错,大家对他也都是倾囊相授,让他在短短一段时间内至少算是摸到了演戏的大门。
“那,我去问问方…”
“不行。”
叶远溪立马驳回了余枫乔的提议:“我又不是八岁,还得你天天带着。我就有点儿着急,你假装安慰安慰我就行了。”
“假装安慰安慰?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提出实质性建议么?”余枫乔笑着起身,伸长了腿把叶远溪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叶远溪感受到了他眸子中的情绪,眉梢一挑,慢慢把手上的剧本给推远了。
“实、质、性?”叶远溪的眉头挑了挑,视线游移着往下一扫,修长的手指点在余枫乔的胸肌上,接着沿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下,“那你换一种,我可能倒是会更喜欢点儿。”
“哪种。”余枫乔小腿一勾,直接吧叶远溪勾进了自己的怀里,抬着一边的唇角,笑的有些邪性。
在叶远溪的身后,他的一只手已经没入了那宽松的牛仔裤边缘,姿势非常危险,“这样?”
叶远溪趴在余枫乔的胸腹上,抬头的时候,眼角斜飞的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诱惑。
他笑着舔舔嘴唇,动了动自己的腰去蹭下头的人:“还不算笨嘛。”
当天夜里的这个姿势,其实还是微博上写同人文的妹子教会他们的。
趴在落地窗前,叶远溪的单手抵着冰凉的玻璃,仰着脖子,哈出的气在玻璃上形成了个小范围的圆圈。
为了不让已经完全放弃反抗的叶远溪自暴自弃地贴上温度过低的落地窗,余枫乔一手横在他的腰间,扣着他紧实的小腹。
如果忽略那令人脸红的动静并且单看两个人的上身的话,这大概会是一个很温馨的拥抱着的画面。
“小朋友…哈…”叶远溪连话都已经说不全,在身后人的撞击下,一句话变得稀碎,“腰,啊,特么…不错啊。”
余枫乔发梢上的汗水滴在叶远溪的肩膀上,低沉的笑声在叶远溪的耳边响起,大半夜里,勾得叶远溪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窜了一团火。
“快点儿。”他仰着脖子,向后伸手想去够他身后的人,全然不知自己的声音已经粘乎成了什么样,“再…”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又被余枫乔一个大力,撞的几近失神。
“小伙子服务不错。”翌日清晨,叶远溪趴在松软的枕头上,侧头只露了一只眼睛,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头上,透过头发的缝隙,他看着站在地毯上换衣服的余枫乔,“爷下次来一定还点你。”
因为要弹钢琴,所以叶远溪的指甲留得很短,一般留不下什么痕迹,但昨夜战况实在有些激烈,余枫乔的蝴蝶骨处还是被他划出了两道带血的印子。
余枫乔手上端着杯茶,赤身站在窗边,听到叶远溪醒来的动静,转过身来朝他浅浅笑了笑。
外头金色的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落在柔软的浅咖色地毯上,照着余枫乔有些苍白的脚背。
姿态舒展的男人宛如一副上好的画报。
“潘民和曾彦中午落地。”余枫乔见他醒了,随手披上搭在椅子上的衬衫,坐到床边附身在叶远溪的额头上印了个早安吻,“我刚帮你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