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余廷松手里的筷子顿了顿,他可是他说这个陈北南打架,调戏妇女……不是什么好人。

“小妹,你了解他吗?我听说他不太好……”余廷松有些担忧的说到。

“有什么不好,长得周周正正,有是干部子弟,怎么会不好。”余中石打断余廷松的话,大声说到。

“爸,你不能只看条件,这是关系着小妹一辈子的事情。”余廷松急了,他可算看清楚了,自己爸是只看条件,不看人品的。

“现在哪家不看条件?不看条件你能到了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儿吗?”余中石瞪着余廷松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这个大儿子是怎么了?每一次都要和自己对着干,以前张家他不同意,现在陈家他也不同意。

陈家可比张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人家爸可是当大官的,虽然还在审查,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陈北南家再落魄也比乡下这些泥腿子强多了。

“哥哥,你放心,陈北南他很好。”余桃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对余廷松说到。

“你妹妹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你少掺和。”余中石看了余廷松一眼,语气依旧强硬。

余中石的开明让余桃有些不适应,不由得觉得好笑,幸好陈北南家底丰厚,才省去了自己很多麻烦。

余廷松见余桃这样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到了现在,一家人都心知肚明了,余桃能去代课,能住那么好的房子,能往家里拿米面,全是这个城里来的管二代帮的忙吧。

吃完晚饭,余桃收拾时发现除了自己,每个人碗里都吃的一滴汤都不剩了。

第二天张秋萍早早的起来收拾屋子,和上次不同余中石也跟着起来的,他要去市场上买些肉食回来,去晚了怕没有了,姑爷第一次上门,不能弄得太寒酸。

余桃起床的时候,发现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张秋萍还杀了一只鸡,案板上还放着白飘飘的新鲜猪肉,看来父母这次真是下了血 本了。

上午十点的时候,陈北南提着一堆东西上门了,有水果,米面,麦乳精,还有余桃昨天没有买的罐头,最显眼的是那瓶红色硬纸盒包装的五粮液,这可是十多块钱一瓶的好酒,余中石看到酒眼睛都放出了光来。

陈北南今天穿的是上次余桃穿过的那件墨绿色的大衣,因为天气暖和了不少,他里面没有穿毛衣了,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没有叫什么媒人,自己单独过来的,

张秋萍笑盈盈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招呼他坐,他倒是一点不拘束,叔叔、婶子的叫着。

余中石的脸色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皱纹都平整了不少。

余廷松则在一旁暗暗的观察着这个“怀人”。

“姐夫。”这时候傻弟从屋里走出来,忽然冲陈北南叫了一声。他平时话都说不太清楚,这声却叫的格外清晰。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张秋萍连忙拉过傻弟说:

“叫哥哥。”

傻弟有些不懂,上次不是还叫姐夫吗?怎么又成了哥哥了,在他眼里,哥哥就是和余廷松一样的身份,可是他不是自己家的人,怎么能叫哥哥呢。

余桃扛了锄头出来,对陈北南说:

“我要去挖折耳根,你去吗?”

这个季节真是折耳根出芽的季节,那芽白白嫩嫩,最是清脆爽口,农村人都喜欢挖来凉拌着吃。

“去。”陈北南说着很自然的把余桃肩膀上的锄头接了过来。

“叫你妈去就是了,田地里都是泥,一会把陈同志的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余中石连忙上来阻止。

“没事,小鱼……余桃同志我们走吧。”平时叫习惯了,陈北南差一点冲口而出了。

余桃回屋拿了个篮子,和陈北南一起往田坎上走去。

现在田里的折耳根都还只冒了一点小芽,要仔细看才能看到,陈北南显然不太会用锄头,但胜在他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挖了好些,余桃端在地上把挖断的芽儿捡了起来,剥离掉上面的泥土,一根根扔进旁边的篮子里。

挖了大半个小时,陈北南有些出汗,他把大衣脱下来递给余桃,让她站到一边,自己挽起袖子,清理起地上的芽儿来。

裸露再外的手臂,肌肉勾出好看的线条,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他做事情很快,不一会儿就清理完了。

他又将挖出来的泥土全都填了回去,并用锄头柄将它们捶实。

余桃站在一旁,又一次感受到他做事的严谨态度,这样的男人真是想不喜欢都不行。

回到家里,用清水把折耳根冲洗干净,用盐和一些调料凉拌了满满一碗,味道清脆爽口,陈北南吃不少,倒是没有怎么碰旁边那碗鸡肉。

吃完饭,张秋萍没有让余桃洗碗,让她去陪着陈北南聊天,陈北南来到余桃的房间,因为她的东西都带去了公社,所以房间你显得很空,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在桌子上的那双鸳鸯鞋垫,那鞋垫很长很宽,一看就是给男人做了,不由得嘴角扬了上去。

小丫头居然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做了鞋垫,他没有说破,只等她自己送过来。

“今天晚上公社里要放电影,我们去看吧。”陈北南对余桃说。

“什么片子。”余桃随口问道。

“列宁在十月。”陈北南回答到,其实看什么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看。

在那个红色年代,公社自然不会放什么情呀,爱呀之类的片子,放的都是关于革命,关于信仰的。

余桃对这类片子不是特别有兴趣,但是见陈北南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扫他的兴,便答应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陈北南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什么东西?”余桃有些疑惑。

“真没有?在想想?”陈北南不死心,追问到,见余桃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猜想是不是鞋垫还没有绣好,便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我有东西送给你。”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亲啄了下,不等余桃反应过来就走出了房间。

余桃摸了摸额头,只觉得被他吻过的那个地方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