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都清净了!
赵氏捂着脸倒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她觉得被刘弘给打了!这辈子居然会被刘弘打!
“你!”
刘弘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气得哼了声:“泼妇!再胡闹,我将你送到庄子上去,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你……你敢……”
刘弘把眼一瞪:“你看我敢不敢!”
赵氏这人就是皮子贱,被抽了一巴掌,反倒不哭不闹了,怔怔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弘坐在太师椅上,见她不闹了,倒也平心静气地说:“鎏儿新近得了封赏,如今是个正儿八经有封号的县主了!你莫要再闹,回去管好沁儿,也不许给我胡闹!聘礼,袁家那里已经给足了诚意,四十八抬在普通人家也不少了,咱们又不是勋贵,说白了就是个英国公府的庶出旁支!人家捧着你,是看在那边府上的面子,也就是你……连这都看不明白!还想着跟人家比个长短来!这次在自家闹,也就算了,以后若是闹出去,被人看了笑话,我把你和沁儿一起送到庄子上关着!”
赵氏被刘弘这狠戾的模样吓得一抖,瘫软在地上,浑身颤了颤,想哭,又不敢!只能憋着这股子气,哽咽着。
刘弘不耐地摆摆手:“回去吧!看看库房里还有没有上好的头面,拿出来装盒,给鎏姐儿添妆。”
赵氏愣了愣,随即爬起身,点了头:“好……好的……”
“出去吧!”
赵氏脸上还挂着泪,转身走出了书房,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直到去了刘沁的小院,坐下来,才忍不住悲从中来,呜呜地又哭了起来。
刘沁扑上来,满脸的期盼:“娘,怎么样?袁家那边是不是答应再添些聘礼过来了?”
赵氏却满脸是泪,抱住刘沁就哭了:“我可怜的女儿哟,咱们娘俩这都是什么命啊!”
刘沁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被赵氏抱得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推开了赵氏:“怎么回事?袁家不答应?”
“你爹压根不会叫人去袁家讨要聘礼,他如今升了官,心里眼里再没有咱们了!”
刘沁见赵氏哭了,皱了皱眉:“好了好了,娘,您先别哭了!爹怎么说的啊?”
“那杀千刀的,不仅不让人去讨聘礼,还让我从库里拿上好的金银头面,给那刘鎏添妆呢!”
刘沁顿时不高兴了:“我先嫁呢,她还没给我添妆呢。”
赵氏一听,心里可不是滋味了,擦了擦眼泪,随即没好气地说:“你放心,咱们家库里的东西,都是娘给你攒的嫁妆,你大哥成亲时那一半已经给了他们,剩下的都是你的!咱们不听你爹的,随便拿点东西去凑数就行了,左右鎏姐儿也不缺咱们家这点添妆的东西!国公府那边公账上还有咱们家的银子和田地呢,晌午后娘带你去那边,给她添妆,顺带着把那些银子要来,给你做嫁妆!”
刘沁心里这才高兴了,面上发着狠:“娘,我出嫁的时候,嫁妆可不能比刘鎏少了!太丢人了!”
赵氏想起刘弘的话,心里多少也知道了,刘沁的嫁妆怎么都不可能越过刘鎏,可是此时不便跟刘沁明说,只得笑了笑:“好好好。”
母女俩存了心事,前头自有府内管家招呼袁家管家和小厮去酒楼里吃喝,赵氏拉着刘沁草草吃了些东西,就从库房里寻摸了两匹陈年的缎子,因着花色陈旧老气,她们都不爱做衣服的,就捧了出来稍微扫扫灰,大摇大摆地带着,去了新的英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