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起不好的回忆,元歌脸都皱成一团,“不知道,反正彭辉特别生气,他就是个老古板,我不就是逃了一次课嘛,用得着加训两个时辰吗,差点要了我的命。”
“是呢,当天哭得都把父皇从清溪殿里招来了。”元和想到当日场景,便笑得不能自已,“高嫔娘娘有好几天没给你好脸色看。”
元歌被笑得没面子,脸色一边再变,终是服软,“皇姐,你看我这么可怜就再帮我一次吧。”小手指勾着元和腰间荷包的流苏哀求。
元和拿开他的手,敛了笑面无表情的道:“行,再帮你这一次,以后不许这样了。六皇弟今年刚满十三不也在上武训课,我就没听他抱怨过,就你成日里娇气的很。”
他得了便宜就开始嬉皮笑脸,“皇姐说的是,下次一定。”
公主府很快就到了,元歌这时不嫌外面晒了,一掀车帘就跳下去了。
元和下车果然见他一手摸上了公主府门口的石狮子,也不知道这是元歌哪来的习惯,次次来次次摸。
还记得元歌第一次进公主府时,就是傻兮兮的跑到石狮子旁,像发现新玩具的小猫,特别兴奋的看了又看。
公主府内楼阁台榭雕栏玉砌,布局优良,刚进厅内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
元歌熟门熟路的指挥人,“宛青快上茶。”
宛青笑盈盈的应了一声,便下去备茶了。端茶的人却又不是她了,元歌的眼神暗暗的落在梨白身上,看她给元和奉完茶后,又过来给自己上茶。
元歌勾起一边唇角,薄衫下的锦鞋微微向前挪了一下,而梨白的注意力都在手里捧着的茶盏上,果不其然,梨白被突然伸出来的脚绊倒,她身体一歪眼马上就要倒向元歌了。
元歌快速的站起来避过她,勾起的唇被压下,颇有气势狠声道:“放肆!”
元和看清了全场,也掩下眼中的笑意,脸色沉了下来:“路都走不好,还当什么差?”
“皇姐这种不听使唤的丫鬟就该罚。”元歌跟着一唱一和。
元和明白他的意思,故意看了眼吓得不知所措的梨白,“让皇弟受惊了,你来说怎么办吧。”
“我看她脚不受使唤,就罚去扫院子吧,什么时候脚能听使唤了,什么时候回来。”
外面热得鸟都懒得飞了,还让一细嫩姑娘出去扫地,元歌真是长本事了。
梨白此时还歪在椅子上,她倒没受什么伤,端的茶水全浇在梨花木椅子上了,顶多是受了点惊吓。现在听元歌说的处罚后,白了脸,神色慌张的看向元和。
元和没看她,垂眸端起茶盏,淡声吩咐:“来人,把她带下去,就按照五皇子说的做。”
被人掐着胳膊往外拖时,梨白骤然醒悟,大叫:“公主,您身边不能没有我啊,公主求求你,让奴婢回来啊。”
元歌挑剔的摇摇头,“服侍人不乍地,声音还难听,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我又没什么要事,她爱打报告就打报告呗。”
元歌不爱听她这番话,急急反驳道:“都骑到主子头上了,你都不管管,我怎么觉得是彦初走了,你就跟没撑腰的一样,做事束手束脚的。”
一天里听他念了两三回彦初,元和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又冒出来了,只感觉是藏在心底的人要冒出来了,骤然有了紧迫感,而元歌一张嘴还在叭叭叭。
“以前全宫上下论骄纵,你第一我第二,这两年你突然让贤,弄得我特别不适应。”
元和长舒一口气,将心里那点东西压下去,随口敷衍他:“你都多大了,还有脸提骄纵。”
宛青可能是听说了前厅的事,又端了一壶茶过来。
元歌见形势不对,聪明的转移话题,“欸,宛青先给我倒,皇姐杯子里还有。”
宛青奉好茶后,就规矩的站到元和身后。元歌喝的舒心,便指着宛青说:“做丫鬟就该像宛青这样的,规矩懂事,刚才的梨白一看就心术不正。”
后面的宛青听了,左脸笑出了个小酒窝
元和好笑,“怎么就看出心术不正了?”
“我来的时候是让宛青上茶,结果端茶的变成梨白了,皇姐你说她是不是想随时打探公主府的消息。”
元和似是不在意的说:“怎么说都是母妃派来的人,我也要给她一份面子,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罢了。”
“哼,你现在脾气好了,受得了这种吃里爬外的玩意,我眼里是容不了半点沙子。”元歌看着是气得不轻。
“你看她哪有宛青半点喜人,从刚进门眼睛就到处转,真是惹人烦。”
宛青从话里择出夸自己的,高兴得右脸也笑出一个酒窝。
“都是各自为主,不提她了,你先说你这次要住多久?”
元歌面色有些错愕的看向她,控诉道:“姐,你要赶我?”
元和无奈的说:“不是,这次母妃和我提温瑾随了,估计这两天他就要过来一次。”
“他过来就过来呗,我又不碍你们的事。”
“那就随你了。”
元歌没坐一会就犯困了,叫嚷着要睡觉,元和就放他回房了。
宛青在内室铺床,元和坐在屏风外描着绣纸,心思不在这上面,描歪了好几个地方。
玉白的手指头无意识得点着桌面,在沉黑的漆木上画出一条条线。
好像真的有点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里的彦初出现啦,是不是可以四舍五入男主出场了?
彦初(望眼欲穿):想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