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们轰的一声应下,这才转身去了。
沈谦与阿俏身边暂时没了旁人,沈谦低头看着阿俏,说:“今晚文署长在张老板家里办庆功宴,或者我们也可以去学校那里。一会儿恐怕就要放烟花庆祝了,你想看么?”
阿俏一奇:“还会放烟花?”
如今她已经想明白了,当初那放烟花、放爆竹什么的,恐怕都是掩饰,将这“万国博览会”粉饰成花团锦簇之下的太平盛世。可真相是其中暗流涌动,人们经历了不少凶险而不自知。
“会!既然暗中捣乱的人已经暂时都被控制住了,我们便照原计划做下去。”沈谦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原本是振兴经济的一个好举措,偏生变成了各方势力争斗的棋局。”
阿俏被沈谦牵着手,两人沿着道路,缓缓往惠山那边走过去。
“今天湖上那一场火暴|破,也会被形容成是在试验烟花的威力。而你我今天经历的事,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这会儿阿俏突然想起来了:“哎呀,我姐!”
她依稀记得,早先自己随沈谦离开的时候,好像依稀见到了阮清瑶的身影。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也不知这阮清瑶担心成什么样了。
“不用太担心,”沈谦笑道,“我的人事先去打了招呼,她现在该是在惠泉跟前等我们。”
阿俏连忙问:“那你用的借口是什么?”
起码得对下口供么!否则阮清瑶问起来,两人一起消失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该怎么答了。
沈谦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说:“求婚!”
“求……”
阿俏被噎到了。
可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当他在生死之际向她伸出手,说出“生在一起,死在一处”的时候,难道不就是在向她发出共度余生的邀约么?
“那,要不要我再求一次?”
沈谦说求就求,也没放开阿俏的手,已经转至她面前,单膝跪地,诚挚万分地开口:“阿俏”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阿俏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烧红的脸,忙不迭地答应。这里已经接近惠泉,人来人往很多。他们一对年轻男女如此亲密,已经很惹人瞩目了,更别提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跪下。
“那你是答应了?”男人却还不起。
阿俏觉得好些目光已经朝她这里看过来,虽然此刻已经夜色弥漫,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嗯!”她只得点点头。
沈谦当即起身,一声长笑,将她的纤腰一拥,在原地转了几圈。
“阿俏,阿俏!”他只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无须言语,仅凭这一声声的呼唤,她也能辨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好啦,好啦!”阿俏轻轻捶着沈谦的肩,要他把她放下来。
沈谦这回终于从善如流了,将她放下来,可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两人就这么牵着彼此,缓缓前行,一路上情致缠绵,莫过于他们二人。
“士安?”
惠泉跟前有人出声招呼,光线暗淡,来人似乎有点儿不敢认。阿俏一瞅来人,大波浪,高跟鞋,蹬蹬蹬地疾步上前,便知是二姐阮清瑶久候他们不至,有点儿着急了。
“这是,阿俏?”
阮清瑶仔细瞅了瞅,才认出了沈谦身边这个娇美俏丽的男装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妹妹。
“是呀,二姐!”
这声回应,却不是阿俏说的。
沈谦完全不动声色,淡漠的态度一如往常,只有这称呼,和紧紧拉住阿俏的姿态,稍许透露出什么。
“二姐?”待阮清瑶听明白这个称呼的含义,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
沈谦没说话,温和地望着阮清瑶,似乎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恭喜,恭喜你们!”阮清瑶终于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她也算是早有预料,只是这消息来得太急太突然,才让她如此惊讶。
“士安,真没想到,你会成为我的妹夫。”阮清瑶想了想,觉得有这么个妹夫,自己面子上岂止是说得过去……简直太说得过去了。阮清瑶连忙又挺了挺腰板。
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惠山上空绽放,将惠泉附近瞬间照得透亮。
沈谦见到阿俏仰头望着夜空,一对瞳仁里也映着璀璨的烟花模样,忍不住望着她,唇畔流露着微笑。
阮清瑶则见到两人并肩而立,彼此凝视,宛若一对璧人,不知为何,她心头陡然一酸:若是那个人还在惠山,恐怕也只能像自己一样,面对着眼前这情投意合的一对,勉强送上祝福吧!
正想着,烟花转瞬又熄了。
阿俏觉得出阮清瑶情绪不对,连忙放开了沈谦的手,赶紧过来,挽着阮清瑶的胳膊,小声说:“士安的意思,我们去飞行学校,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邓教授他们,我顺便在那里,做点东西请大家尝尝。二姐,你也去么?”
阮清瑶点点头,知道沈谦不一定能习惯别处的饮食,有阿俏管着他,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一想到飞行学校,她这颗心哟,瞬间什么滋味都涌了上来。
飞行学校里,邓教授小范师傅他们听说了沈谦与阿俏的事,一起为两人高兴。
近来因为“博览会”的关系,负责教授“花样飞行”的飞行学校也收到了不少馈赠,厨下食材丰富。小范师傅已经做了好些,阿俏过去看了看,觉得倒也不必再多做,只又切了半爿风鸡上锅一蒸,接着剥了几颗茭白,切了滚刀块,下锅做油焖茭白,最后用她家酱园送给学校的虾籽酱油调味上色,出锅的茭白颜色好看不提,还格外鲜美。
邓教授邓太太则与沈谦阮清瑶他们坐在一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