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姓沈的伤害你一事有关。”戚二说出自己的想法。
茭白沉吟了会,对陈一铭道:“你过几天再去。”
陈一铭应声离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前主子已经倒了,他总要为自己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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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跟陈一铭的这场谈话,耗费了他大半精力,吃饭都嚼慢了。
戚二看茭白情绪不高,就拿出手机,翻开姜焉发的信息。
姜焉到了住处,那是他和乐队租的屋子,车库改造的,很潮很大,他拍视频敲加过联系方式的戚二,带文字。
-老二,你把这视频给我亲爱的看。
-等他出院,欢迎他来住。
戚二点开视频,眼睛瞥“老二”两字,壮硕的胸肌震了震:“白少,你能跟姜焉成为朋友,这我挺佩服的。”最佩服的是,枕哥也能忍了。可能是茭白的朋友不多,枕哥不想让他生气伤心。
“都是随缘。”茭白看视频里的房子摆设,扑面而来一股豪放风,住在那,会觉得放松惬意。
“ 不看了。”他说。
戚二收起手机:“那再吃点?”
“吃。”茭白抬下巴。必须吃,吃饱了影响够了,他说不定能早一点下地。
在完成任务修复身体前,他的右臂跟腿都要复建。
不但毁容了,还瘸了,妈得。
脚踝还要做激光手术。到时候去了,用个东西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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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再次给茭白喂饭喂汤的时候,西城郊外一破旧小院里,戚以潦连踢地上的沈寄几脚,他换下了白衬衣,穿着平时的深灰色商务款,领带扯下来绕在手中,领口敞开,露着很少见光的脖颈跟锁骨。
沈寄被踢得趴在地上,他咳着血丝:“阿潦,你送我儿子上位,不怕他像对付我一样,对付你?”
戚以潦一脚踢在沈寄肚子上面。
“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沈寄露出血迹斑斑的牙齿,笑得诡异,“我那儿子,遗传了我的基因,他的独占是生来就有的,再加上他的世界贫瘠得可怜,零星的朋友都当作珍贵的……咳……唔……”
戚以潦踹他头部,坚硬的皮鞋踩在他不断起伏的凸起脊骨上面,散漫地向下移动,停在他的尾椎处,一下接一下地碾压。
“嗬,看到那些监……”沈寄带血的唇勾起蔑视弧度,他没说完就被一根领带勒住脖子,那股力道将他的脑袋高高捞起来,再重重往下砸。
“砰”“砰”“砰”
额头磕在凹凸不平地面上的声响很有规律,透着失控边缘的人的最后一次自我克制。
否则,他会杀人。
戚以潦丢掉脏了的领带,他把下滑的袖子卷回去,捋起散落的黑发,粗声喘几口气,口中充斥着浓郁的铁锈气味。
茭白身上那些伤,普通人不太能完全看出来分别都是怎么造成的,他能。
知道是一回事,看了对应的画面则是另一回事。
戚以潦在来这里的路上,收到了一些监控画面,是他叫去查沈寄书房的人查到的。
画面里都是,
戚以潦一口血涌到喉咙里,他弯腰去抓沈寄的头发,继续将对方的头往地上按。
第一轮,七十个。
第二轮,三十个。
第三轮,九十二个。
第四轮……
第五轮……
“克制”
戚以潦露在袖口下的小臂肌肉紧绷到抽动,扯下沈寄的一把发丝。
“砰砰”声再次响起。
那一块地已经被血迹染成深红色。
旁边的章枕戴着拳套,半天没出声。沈寄被沈而铵的人送来西城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是他们过来练拳脚,练完让医护人员过来看看,保证沈寄不死,来日方长。
三哥今天是头一回来。
沈寄说了什么,把三哥刺激到了。章枕的脑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呼吸快了起来,牙齿咯咯响。
“是小白被囚的那些天的监控视频,”戚以潦没瞒他,瞒不住,“被我毁了。”
章枕掉头就去找了铁棍,猩红着眼冲过去。
戚以潦伸手:“给我。”
章枕攥着铁棍,手指关节冰凉。
“阿枕。”戚以潦喊,他鼻息里的血腥气更重,心跳也慢下来,身体的不适让他眉间布满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