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砍断的脖子,费英东愤怒的看着阿巴泰带人冲进了帐篷。
周围的那些汗王亲军白甲兵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甚至都没敢动。
七阿哥带来的那些红甲兵们似乎也无意和这些汗王亲军厮杀,他们只是将帐篷围了起来。
十阿哥德格类向听到动静赶来的几个白甲兵军官低语了几句,那些人听了之后个个脸色大变,但竟然真的听从了十阿哥所言留在原地。
“老七,你干什么!”
望着身上溅满了费英东鲜血的七弟阿巴泰,代善的眼睛一下如充了血般,他知道阿巴泰想干什么。
“阿玛!”
阿巴泰看到了端坐在担架上的父汗,他的心突了一下,他很害怕,但他还是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将刀尖向着二哥代善的胸腹刺了过去。
“阿巴泰,住手!”
巴雅喇和阿敏同时惊呼,可阿巴泰没有住手,他已经将刀刺进了二哥的腹中。
“老七!”
代善双手死死勒着阿巴泰的刀,锋利的刀刃直接切开了他厚大的手掌。
阿巴泰闷吼一声,用力的将长刀往二哥的腹部捅的更深。
用力之大,使得刀刃将代善的手指都给切断了数根。
阿敏和巴雅喇终是反应过来了,可他们没有佩带武器,只能双双冲向阿巴泰想夺走对方的刀。
德格类动手了,他先是一刀将自己的老叔砍翻在地,继而又是一刀斩在了阿敏的右小腿上。
不待阿敏发出惨叫,两个红甲兵上前将他按住,然后用匕首划开了正蓝旗主的脖子。
无法止住脖间血涌的阿敏只能在地上打滚,打滚...
阿巴泰也终是抽出了刺在二哥身上的长刀,他没有理会在地上打滚的阿敏,而是顺手帮自己的老叔解脱。
做完这件事后,帐篷里一片安静,帐篷外也是一片安静。
不管是阿巴泰和德格类带来的红甲兵,还是那些白甲兵,他们都无声的屏息着。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帐篷,他们都在看里面的人影,他们也都在等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阿玛!”
德格类上前跪在了父汗面前,向着父汗磕了几个响头。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他知道他的父汗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巴泰也走了过来,同样跪在了父汗的面前,但他没有磕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阿玛,一点也没有嫌恶阿玛的失禁导致的肮脏。
葛齐木朝进帐的红甲兵打了个眼神,他们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帐篷。外面那些白甲亲兵的军官们见状,彼此对视了一眼,仍是谁也没有动作。
内心里,他们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们俩,很好。”
望着刚刚杀害了兄长和叔父的两个儿子,奴尔哈赤竟然露出了笑容。
“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还请阿玛见谅!”
阿巴泰“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将他的阿玛缓缓放平,之后将盖在他阿玛身上的皮袄拿在手中。
“七哥,”
德格类轻轻拉了拉阿巴泰,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那么做。
阿巴泰却没有理会德格类,他将皮袄盖在了阿玛脸上,然后在那想了很久,最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狠狠的捂住了阿玛的口鼻。
窒息让天命汗挣扎了下,出于本能的挣扎,但挣扎很快就停止了动静。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建州反动分裂集团首领奴尔哈赤死于其子阿巴泰之手。
次日,阿巴泰向明军最高统帅魏良臣公公奉降表,带领包围圈的一万六千余建州官兵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