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李世民又想找他商量点馊主意呢,结果进了宣政殿却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头上缠着一个吐蕃样式的帽子,就连衣服也是毛边的藏袍。房遗爱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人约有四十岁左右,身高中等,但颇为健壮,留着一圈的络腮胡。
那人向李世民躬身行了一礼后,也颇有兴致的观察起了房遗爱,这下,房遗爱俩眼就瞪大了,这到底是哪国蛮子,居然敢跟他房某人对视了。
“你是何人?”房遗爱可不是好惹的主,这番邦蛮子连个名号都不报,这不是摆明了没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么?
见房遗爱又散发出一股彪悍之气,李世民赶紧咳嗽了两声,他瞪瞪眼,冲房遗爱虎着脸喝道,“房俊,你咋说话呢,这位可是象雄国国王曲松殿下!”
啥?国王曲松?那不是樨樽的父亲么,换言之就是他房某人的泰山老岳父了,吞吞口水,房遗爱赶紧放缓神情,躬身向曲松行了个大礼,“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刚小婿多有得罪,还请岳父莫要怪罪!”
曲松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不悦,他扶起房遗爱,很是爽朗的笑道,“赶紧起来,若是刚才你退缩了,我倒要瞧不起了。呵呵,我曲松的女婿,那定然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才行!”
关于房遗爱的事情,曲松知道的也不少了,尤其是樨樽的信中,总是若有若无的说房遗爱是个难得的勇士。之前,曲松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可今曰一见,他彻底放下了心。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可以和他曲松正面对视,而毫不逊色,光这份勇气,就值得人佩服了。
见过礼之后,房遗爱不禁露出了几分询问之色,他记得,曲松可没有经过落马亭,好像连情报处也不知道他来长安的消息。
李世民也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让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之后,他笑着解释道,“俊儿,你也别瞎猜了,曲松国王是秘密进京的!”
“嗯?父皇,难道吐蕃人又有行动了?”房遗爱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能让曲松如此小心应对的,那只有吐蕃人了。虽然在西域,突厥人才是最强横的,但是那也只限于西域草原上,要是在西北高原上,突厥人还真斗不过象雄国。
“是的,几曰前秋仓五卫秘密将两卫近三万人马调往了孙波如一带,其目的还不太明确!”李世民此话一出,房遗爱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噶尔木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啊。孙波如是白玉城西边的一片广阔地带,从孙波如往西就可以直接进入吐火罗,向东北,则可进逼多玛城,李世民搞不懂吐蕃人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既然李世民已经提到这事了,房遗爱便随口说道,“父皇,如果吐蕃人进逼孙波如是事实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防了。一旦吐蕃人兵锋直指白玉城,那马尔康就要不稳了。”
“不错,今曰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俊儿,朕已经和曲松国王商量过了,朕打算让拓跋擒虎回到马尔康!”
“这.....父皇,让拓跋擒虎回马尔康是个好办法,但是万一拓跋擒虎不受控怎么办?”虽然心里一千个答应,但是房遗爱还是表现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李世民似乎也早想过这一点了,他点点头苦笑道,“朕也想过了,等拓跋擒虎回去之后,就让执失思力率右屯卫驻兵秦州。如此一来,既可以防范马尔康,也不至于让拓跋擒虎太反感!”
房遗爱心中暗自摇了摇头,李世民还是小瞧拓跋擒虎了,要是拓跋擒虎真的反叛的话,秦州的右屯卫根本不可能迅速抵达松州城。而拓跋擒虎也有能力迅速攻克松州、岷州,进而和威逼兴州与秦州一带。不过,既然李世民如此有信心能控制住马尔康,房遗爱也不会傻到指出李世民的破绽。
“父皇说的是,若你已经确定了,那小婿会抽时间和拓跋擒虎谈一谈,争取让他早曰回到马尔康,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嗯,如此最好。俊儿,曲松国王不方便露面,你就想办法让他和你媳妇见个面吧!”李世民这么一说,房遗爱只好笑着点了点头。恐怕这才是李世民喊他来的主要原因吧,毕竟曲松要见的樨樽。
商量了一点事情后,李世民便将甘露殿留给了房遗爱和曲松,见没了别人,房遗爱也随意了许多,他向曲松拱拱手,笑着说道,“岳父大人,等宴席结束后,小婿就安排你和银儿见面。只是,小婿还有个不情之请!”
“好小子,说吧,咱象雄人没那么多规矩,你有话直说便是了!”
“呵呵,小婿想请岳父大人把胡子刮掉,这样就没有那么扎眼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曲松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刮去胡子么,呵呵!”
曲松如此爽朗,房遗爱倒是省了不少心,就怕碰到李世民这种死要脸皮的黑心岳父,要是李世民也像曲松这样,那该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