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老百姓们似乎并不知道将要到来的事情,他们依旧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许多的商人还在进着货。在北门,有一处简陋的茶棚,此时已经快到正午,茶棚里的客人也不少。这虽然是个茶棚,可包子、小菜,一应吃食都有。
闻珞和红衣都走惯江湖的人,所以也不会嫌弃这茶棚有多污秽。点了一盘小菜,两个人就坐在茶棚里喝起了茶,这个时候的北门几乎是幽州最繁忙的时候。对于其他城门,早场人最多,可是北门却例外,进出北门的大都是些皮货商人,而这些人午时才是出入的高峰时段。
前来盯着的不可能只有闻珞和红衣两个人,就在北门门口就蹲着不下四五个行脚汉子呢。
“红衣,你觉得莫君离真的会有所暴露么,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如果真是想弄起一场大瘟疫,也该留在城里才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珞儿姐,既然郑丽琬和夫君都这么说,咱们就索姓照吩咐做事就行了!”
正说着,闻珞就听到了一阵粗犷的哭声,那哭声里有男有女,还有着几个小孩子。一队送葬的队伍缓缓地走向了北门,这些人一律的白衣白帽,走在最前头的年轻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的周围的人都有些动容了。
“哎,这又是哪家的啊,这死的人倒是轻松了,可活着的人就要受罪喽!”一个客商有些同情的说着,其他客人也不由自主的一同点了点头。
死人对于闻珞来说一点都不稀罕,如果没死一个人都要同情的话,那不是同情心泛滥么?抄了口小菜,闻珞小声嘀咕道,“算什么事情吗,大中午的送葬,真是晦气!”
红衣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她望着送葬的队伍出了城后,才起身走向城门。见红衣过来,一个行脚汉子靠过来小声问道,“夫人,是不是有情况?”
“嗯,你们几个悄悄地跟着前边送葬的队伍,记住了一定要悄悄的,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直到等到我领人赶上去!”
“是,夫人!”行脚汉子没有迟疑,冲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后,他们就挑起旁边的担子朝北而去。城北就一条大路,也不怕跟丢了,所以他们走的异常缓慢。
闻珞结了账就跟了过来,见红衣扭头往回走,她不由得出声问道,“凌红,有什么不对么?”
“嗯,那送葬的队伍很不正常,用马拉棺材已经很少见了,还用四匹壮马拉,你不觉得很不寻常么?我已经仔细瞧过了,那四匹马蹄子落地的时候非常沉,显然那棺材特别的重。”
经红衣一解释,闻珞就有点想通了,照常理棺材里就一个死人,四匹马拉已经非常奢侈了,又怎么会出现四匹马落蹄沉重的情况?
“真是的,既然觉得不对,为何不刚才动手拦住他们?”闻珞不禁有点急了,把人放走再跟出去追,这不是脑瓜子有毛病么?
红衣不禁苦笑了下,她指指北门,轻声说道,“珞儿姐,你瞧,北门这里这么多人,一旦动起手来,倒霉的可是这些行人了。”
真够仁慈的,闻珞还不纳闷,按说都是刀头舔血的江湖儿女,怎么红衣还这么仁慈呢?其实红衣也搞不懂自己,如果换做以前,她绝不会考虑这么多的,死几个无辜的人又如何?但是自从有了孩子后,她的心态就变了,至于为何变,连她自己也找不出理由来。
得知有了发现,房遗爱真的很兴奋,这次他没有迟疑,立刻点了府中上百人手就随着红衣出了北门。
北门大路直通辽山,向西还有条小路,这条小路尽头便是幽州有名的沙河地。之所以取名沙河地,是因为这里的土质非常的松软,又养活不了庄稼,渐渐地这沙河地就很少有人来了。送葬的队伍向西一拐,跟着的几个冒牌行脚汉子就有点犯难了。沙河地一片平坦,很少有人去,他们要是跟着,那不是太明显了么,而且这里连棵大点的树都没有,就是想偷偷的跟着都不行。
“奶奶个熊的,西边的村子叫啥名?”高晨有点急眼了,为今之计就只有先冒充下西边村里的村民了,不过他就怕西边没什么村子,那样他就是想冒充也没希望了。
“有,叫啥中滩村的!”
“好,一会儿要是有人问,就说是中滩村贩皮货的。记住了,千万不要漏了身份,就是刀架脖子上也别慌!”
“嗯!”几个冒牌货一同点了点头,他们拐弯朝西而去,这时候送葬的人自然留意上了,沙河地这地界会有小贩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