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素云一福身,和姜德海两个亲自送了于得禄出去。
“娘娘,这事儿明摆着还是洛嫔娘娘使坏……”
秋桂仍觉得不服气,就听宁溪月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洛嫔故意使坏,既然皇上查到的结果是这样,那便是这样了。”
说完从宛儿手里接过茶杯,轻声道:“皇上也不容易,那么大一个天下,那么多百姓要顾念着,还要在一群老狐狸般的大臣中周旋,后宫也没有几天消停。更何况,这事儿我还真觉着不是洛嫔指使,她害春草没有假,或许也会暗示几句,但应该不会指使小林子诬陷,毕竟曹贵人的教训在前。这一切,恐怕还是那个小林子立功心切,又自以为有了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污蔑陷害。”
薛答应点头道:“姐姐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且说姜德海和素云,送于得禄出门后两人便转身回屋,姜德海就悄悄埋怨道:“你在身边,竟然还能让娘娘受了这样的伤,怎么就不拉住她?向来我还说你办事儿最牢靠,比我还好呢。”
素云没好气道:“那我也得反应过来啊。我拉了春草一下,没拉住,谁知道娘娘就冲过去了。幸好我还拉了一下呢,不然娘娘必定伤得更重。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娘娘,春草真死定了,你看娘娘被她撞得,可见是死意已决。”
“那个傻瓜,什么事儿不能慢慢说?怎么就非要走这条道儿?你平日也该好好教育教育她们。”
素云冷哼一声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若说教育,咱们娘娘教育的还不够多?实在是当时那情形,你是没亲眼瞧见,各宫的主子们都联手了,连皇后娘娘和皇贵妃都暂时联手针对咱们娘娘。春草也是知道自己没活路了,不如一死自证清白,才能不连累娘娘。谁知……幸亏娘娘聪明,让她想出了验身这一招,这事情我倒知道,但当时心慌意乱的,压根儿没想起来。若非如此,此事还不知要闹到怎样呢?”
“皇上就那么看着?”
姜德海倒吸一口冷气,就听素云无奈道:“不那么看着,难道还能摆明了偏袒娘娘不成?这不更是为娘娘树敌吗?再说这又不是娘娘犯了事儿,死一个宫女,别说皇上,就是那些太监首领各房的尚宫女史,谁还会皱一下眉头怎的?”
“这还真是。”姜德海感叹了一声:“世上怎么会有娘娘这样的人?我们做奴才的,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怎么她竟看的这样重?”
素云忍不住就笑了,轻声道:“所以在这照月轩,我真觉着就是在蜜罐里一般。”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屋里,只听宁溪月正在那里拉着薛答应畅想:“你说我今儿都受了伤,皇上不可能没有一点表示吧?”
姜德海:……
素云:……
薛答应含笑道:“皇上这样宠爱姐姐,赏赐是必不可少的,姐姐放心。”
“承你吉言。”宁溪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等皇上赏了银子下来,分给妹妹一半。你家和我家一样,也不显赫,薛大人又是个出了名方正严肃的人,想必也是两袖清风。你在这宫里,不能得家里一点助力,可这日常生活,哪有不花钱的地方?太监宫女来报个信儿,还要赏几百钱呢。”
薛答应用手绢擦擦眼角泪水,柔声道:“姐姐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我生活艰难,其实也还好。您快别说话,歇一会儿吧。”
“歇什么啊?我这会儿也就隐隐有一点疼了,说话不碍事的。只要一想起接下来半个月都得躺在这床上,我的悲伤啊,就已经逆流成河……”
“娘娘,您记错了,肖太医说的是您要静养一个月。”
素云走过来“好心”提醒了一句,就见宁溪月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一般,张牙舞爪道:“他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皇上一定不会相信他,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素云一笑,却没有再戳穿,就听宁溪月在那里喃喃道:“哼!竟然和太医串通一气,必须要三百两……不,五百两银子才能抚平我内心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