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名干瘦的族老也是忍不住点头道:“对,怕个鸟,马贼们既然欺负到我们修村头上来,岂有退缩之理!”说罢他颤巍巍地站起高喊道:“村民们全都拿起武器,马贼们若敢进村,必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轰然一声,不少村民已是长身而起,显然对族老的话表示支持。
见他们如此团结,余长宁大感振奋,猛然点头道:”这位族老说得不错,区区马贼而已,咱们人多势众,何必怕他们,薛大哥,我们一起陪你出去。”
“对,我们一起出去。”不少男子已是哄然高声,竟没有一人退缩而去。
一时间,薛仁贵大是感动,对着村民们环顾拱手一周,大步匆匆地回屋取来武器,在众村民的陪同下昂昂然向着村口走去。
村外那片开阔的谷地前,十余名马贼正策马昂然而立。
首位那名骑士白衣白马白斗篷,手中一柄红缨长枪,面白如玉,丰神俊朗,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细长的眼睛隐隐有光彩流动,予人一种英姿勃发的感觉。
眼见修村中突然涌出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村民们手持锄头棍棒叫骂连连,白衣骑士嘴角不由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曾与薛仁贵交手的那壮硕马贼沉声禀告道:“首领,为首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便是薛仁贵,旁边那个嬉皮笑脸的青年则是昨日一道前来的帮凶,伤了我们不少的兄弟。”
白衣男子冷冷笑道:“对方两男两女便将你们打得满地找牙,真是好出息。”
听到首领的讽刺之意,壮硕山贼脸膛不由微微泛红,尴尬地沉着脸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此刻,余长宁也看到了对面傲然而立的马贼们,轻声提醒薛仁贵道:“薛大哥,前面那人必定便是那首领罗瑜,待会你可得当心一点。”
薛仁贵郑重地点了点头,捏着刀柄的右手紧了紧,沉声道:“余兄弟,待会一切由我,你和画眉姑娘好好地保护族老以及村民们。”
余长宁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只得正色点点头,在他看来,薛仁贵的实力可是毋庸置疑的,对方虽有十余人之多,但他心里却没有多少担心。
白衣骑士轻轻地一抖马缰,胯下骏马立即展蹄飞出,他旋风一般弛到离村民们十丈开外驻马,望着薛仁贵冷冷的声音已是飘来:“你,便是修村薛仁贵?”
薛仁贵上前拱手道:“在下薛仁贵,阁下莫非便是马贼首领罗瑜?”
“不错!”白衣骑士傲然颔首,目光却是凌厉无比,“薛仁贵,昨日你们乘我不在擅闯入寨,杀死打伤我数十名手下,我今日特地前来看看你有多么了不起,呵,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薛仁贵还未答话,余长宁已是朗声大笑道:“薛大哥虎踞龙盘之象,岂是你这獐头鼠目的马贼能够比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照一照镜子,不要出门在外丢人现眼了。
白衣骑士貌比潘安,英俊非凡,此刻闻余长宁讽刺之言立即俊脸一沉,长枪一指冷然道:“狗贼大言不惭,看我来取你狗命!”说罢双腿一磕马腹,竟向余长宁横冲直撞而来。
见这人脾气如同霹雳雷火说打便打,冲来势头煞是惊人,余长宁紧咬牙关却是一步不退,画眉见状急忙抽出长剑挡在了余长宁身前,显然准备与这马贼拼死一搏也要护得余长宁周全。
望着罗瑜攻来之势,薛仁贵冷冷一哼,扬起大刀一个大跨步毫无畏惧地冲上前去,显然准备将他挡下来。
只闻一声暴喝骤然破空,罗瑜手中红缨枪如毒蛇吐信般瞬间刺出,其势若穿石之箭,直取薛仁贵胸膛而来。
面对危局,薛仁贵临危不乱,身体一侧躲过攻来长枪,倒提着的长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划出一个光圈弧线,森森的刀口呼啸着向罗瑜肋部抹去,恰到好处地封锁了他变招格挡的机会。
罗瑜枪交左手,身体凌空跃起,长枪一个横扫,漫天枪影当头罩下,想要逼着薛仁贵收刀回防。
薛仁贵长刀却是骤然向上一翻,刀背轻而易举地架住长枪,一阵让人咬牙切齿地金属摩擦声中,罗瑜稳稳当当地落在马背上,抽回长枪迅速变招,身体前倾,长枪已从后背瞬间转出,快捷无比地刺了过去。
就在长枪要接近的那一霎那,薛仁贵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突然平地跃起,罗瑜的长枪呼啸而过,却刺了个空。
罗瑜俯身之际虽然视线被阻,手中长枪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森森的枪尖又是上挑窜起,一团光彩夺目的枪影瞬间封锁住了薛仁贵身下空间,只待他落下便是中枪的结果。
薛仁贵一声清啸,手中长刀斜劈而下,果断准确地劈在了游离不定的长枪上,刀锋顺着枪身向下一滑,目标竟是罗瑜握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