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多天,余长宁都被软禁在这座不大的帐篷内,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便是睡,根本不能出去透透空气,与囚犯没什么两样。
终于,在被软禁的第十七天,余驸马怒不可遏地绝食抗议了。
当耶律宁将余长宁绝食的消息告诉甄云时,甄云正在翻动一本厚厚的书籍,闻讯,她抬起头来笑道:“严格说来余少卿并非我们的俘虏,你的确看管得有些紧了。”
耶律宁忿忿然道:“可汗有所不知,这余长宁狡猾如狐,诡计多端,若不严加看管,说不定一不留神他便跑了,况且他深知可汗嫁祸西突厥的秘密,若他将此秘密泄露给别人,对于我们极为不利。”
甄云摇头笑道:“余长宁乃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什么可以说,什么可以做,在情况不明之下,绝对不会偷偷逃跑,况且这里离中原茫茫千里,南下皆是荒无人烟的草原,他即便是逃跑,能有什么本事躲得过苍狼卫的追踪呢?所以你不用如此将他软禁在帐篷内。”
“可汗,咱们何不一刀将他杀了,这样干脆利落一些。”
“本可汗也曾经如此想过,不过余长宁毕竟乃是天子帝婿,当朝驸马,是我们这次抓获最高级别的唐臣,将他留下对我们有莫大的好处。”
沉吟半响,耶律宁绷着脸点头道:“那好,属下便吩咐侍卫让他出去走走。”
甄云轻轻一笑,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帐内挂着的一副羊皮地图前,头也不回地问道:“耶律统领,你觉得我们将汗帐立在阴山脚下如何?”
耶律宁思忖半响,字斟句酌地回答道:“阴山以前乃是胡汉两族的分界岭,北面为胡,南面为汉,汉人在南面不远处更是建立了举世闻名的长城,若要属下来说,咱们最理想的汗帐建设地应该在阴山以北。”
“理由呢?”
“启禀可汗,唐庭欲进攻我们,一般都是兵出河西高原或者走朔方、云中这条路,若是快马偷袭,大概只要三天时间便能抵达阴山,若将汗帐设在此处,无疑是将胸口暴露在了敌人的长剑之前,所以属下认为阴山以南皆不可作为汗帐设立之地。”
“你说的不错。”甄云可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嘴角漾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可惜那些东~突厥头人却不这么想,要他们率领部落离开这片丰腴的牧场,谈何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