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云一脸正容地分析道:“可汗,会不会是因为那夜左贤王忠为叛乱时余少卿救了你一命,所以泥孰将余少卿请去伺机报复?”
甄云心里顿时一股啼笑皆非感,白了她一眼摇头失笑道:“就泥孰那胆小如鼠的个性,怎会有胆量伤害余长宁?若是他想要替忠为报仇,只需动用一队骑兵便能了事,何须将余长宁请到营帐里那么麻烦?”
“那……属下就有些不明白右贤王的意思了。”
甄云长身而起在帐内转悠了数圈,突然站定笑道:“既然都不知道原因,那你不如陪本可汗前去泥孰那里看看。”
芷云点点头,突然皱眉道:“不过可汗这样前去始终太过危险,要不属下将苍狼卫带上。”
甄云摇头笑道:“无妨,泥孰的部落里安插了我们不少的亲信,他只要动用一兵一卒便瞒不过我的耳朵。”
见可汗如此自信,芷云也不好再继续劝谏,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泥孰的帐篷前,把守的侍卫见到云可汗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阻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甄云走了进去。
刚刚掀开帐帘入内,甄云展颜笑道:“王叔,听说你这里十分热闹,所以真云也是不请自来……呃?”
一言未了,甄云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盯着帐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帐内杯盘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余长宁与泥孰皆是大醉醺醺地伏在长案之上鼾声如雷,一名侍女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食物。
“这……怎么回事?”甄云好气又是好笑。
侍女一见是云可汗到来,急忙趋步而上行得一礼,怯生生地开口道:“启禀可汗,刚才大王与余少卿两人喝酒聊天一时忘乎所以,都喝醉了。”
甄云唇角微不可觉地一颤,转头蹙眉吩咐芷云道:“既然已经醉得不醒人事,那就将余少卿带回去。”
芷云领命,上前将余长宁抗在肩膀上便走。
离开之时,甄云回身对着侍女笑道:“待到右贤王转醒,你转告他本可汗已经将余少卿带走。”
侍女诚惶诚恐地轻声领命,待到云可汗远去之后,她悄悄走到帐门张望了半天,这才转身轻轻道:“大王,可汗已经走了。”
原本呼呼大睡的泥孰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端起银碗将里面的马奶酒一饮而尽,一丝让人胆战心惊的厉色从老眼中一闪而过。
芷云将余长宁扛回了帐篷之内,将他放在床榻上后,这才不满地嘟哝道:“余少卿与右贤王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用得着喝得如此烂醉如泥么?”
回来的路上,甄云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此刻闻言淡淡笑道:“你去令人整治一点腥辣解酒的鱼羊炖来,替余少卿解酒。”
芷云本有点不情不愿,但毕竟是可汗的命令,只得出言允诺。
待到芷云走后,甄云在帐内轻轻地踱着步子,一双美目不时落在呼呼大睡的余长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