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瑶瑶反映极快,对着长乐公主悄悄眨眼暗示,嘴上却笑问道:“长乐姐姐莫非见过汉和?”
长乐公主恍然回神,见到汉和公主的暗示便知道她一定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不揭穿,淡然笑道:“公主生得很像本宫的一个朋友,所以初见忍不住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仔细看来却还是有所差别。”
“原来竟有此等事情。”汉和公主娥眉一挑略显惊讶,执着长乐公主的手感叹道,“这也说明汉和与姐姐颇有缘分,以后汉和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姐姐多多提点。”
长乐公主颔首一笑,说道:“汉和初来长安,若本宫有什么怠慢之处也请你多多海涵,以后大家同为余家之妇都是姐妹,万不可拘束。”
见两女这般和蔼客气,余长宁不由大感欣慰,说道:“两位公主,姨娘已在余家祠堂设置香案等我们一道前去拜祭,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也是一样。”
长乐公主与汉和公主嫣然一笑,执手跟着罗凝朝着后院而去。
行至后院,余家人来到祠堂内祭拜祖先,罗凝美目含泪地向着余长宁父亲的灵位一阵倾诉,言及余长宁迎娶汉和公主的经过。
祭拜完毕之后,余长宁与余长致、余长远留在余府款待前来道贺的宾朋,而长乐公主则与罗凝一道将汉和公主请去了公主府,所有女眷将在公主府正堂午宴。
来到公主府正厅,长乐公主邀请瑶瑶入席就座,她虽然已经知道瑶瑶乃是当日救自己之人,但眼下罗凝和余长静在此,所以也不点破。
瑶瑶既来之则安之,加之罗凝越看这个儿媳越顺眼,聊得一番高句丽的风土人情,倒也其乐融融。
片刻之后,长乐公主吩咐婉平备上美酒佳肴,由宫廷御厨精心烹制的美食一样接着一样的端出,其色如血的葡萄美酒飘香四溢,不用问一定是难得的佳酿。
瑶瑶在长乐公主客气又不失热情的邀请下喝得几杯葡萄酒,酒劲上涌一张俏脸隐隐泛红,她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展颜笑道:“这次从高句丽出发之前,父王曾叮咛汉和要与人为善,相夫教子,做好妻子之责,今日得见长乐姐姐,汉和实在深感欣慰,只盼以后能够与姐姐一道尽心伺候夫君,琴弦和鸣相携白首。”
长乐公主嫣然笑道:“汉和客气了,你在突厥之时多次助驸马于危难,也算患难见真情,驸马回到长安后对妹妹一直是念念不忘,连本宫亦深受感动,这次妹妹与驸马夫妻团聚,本宫与你们同感欢乐,既然都已经成为一家人,愿汉和能够助本宫一臂之力担负府中之责,让驸马做官职事没有后顾之忧。”
瑶瑶欠身道:“汉和愿遵姐姐之命。”
见她们这般模样,坐在一旁的晋阳公主微不可觉地翘了翘唇角,鼻端发出了一声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轻轻冷哼。
罗凝笑道:“两位公主对余家来说无异于都是仙女下凡,长宁也不知修了几生的福气才能娶你们为妻,现在罗凝别无他求,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快为长宁开枝散叶,早日为他诞下麟儿,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长乐公主原本就有些红灿灿的小脸此际更红了,晋阳公主眼珠一转,脱口而出道:“余夫人何必担心此事,皇姐已经……”
一言未了,长乐公主急声打断她的话道:“晋阳,怎如此没有规矩?”
晋阳公主也不知长乐公主为何不将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吐了吐舌头,便不言不语了。
长乐公主瞪了晋阳公主一眼,转头对着瑶瑶微笑道:“国驿馆乃是招待外国使节的居所,妹妹毕竟乃余家之妇,住在其中多有不便,不如搬来本宫这座长乐公主府居住如何?”
瑶瑶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笑道:“姐姐美意汉和岂敢忤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长乐公主这般雍然大度,罗凝暗暗高兴,只有晋阳公主蹙紧了眉头,心里暗暗道:如此引狼入室,皇姐也真是太傻了,好,就让本宫来教训这蛮夷公主一番。”
心念及此,晋阳公主站起身来向长乐公主告退而出,返回屋中取来了一个用麻绳捆扎的布袋,正是刚才与余长宁相遇时她手上拿着的那个。
她拎起布袋抖了抖,布袋内立即是一阵挣扎晃动,像是有什么活物装在其中。
看着看着,晋阳公主嘴角溢出了一丝顽皮的笑意,将布袋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后,这才朝着正堂而去。
行至正堂,长乐公主等人正在说笑闲聊,谁也没注意到晋阳公主以及她藏在身后的布袋。
晋阳公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从坐席后面缓步绕行前往自己的座案,当行至瑶瑶身后时,她藏在背后的小手猛然一抖,一条拇指粗的小蛇已是从布袋中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