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你好走了。”
宁薛初磨磨蹭蹭, 到底迫于形势压力,在床尾半坐起来, “老大,不是我说,这都多久了,你还在温水煮青蛙吗?”
他觉得自己传道授业的那些小技巧够有用了,奈何这两人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
或许是被分配到海外的这半年时间足够长,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暧昧割裂开来。
“宁薛初,你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关注?”贺云醒本来看了直播,就觉得胸腔中有股凝滞的不爽,但随之而来的,还是淡淡的欢喜。
毕竟,不管怎么说。
能有时间看到她,都是好的。
这半年里边梨有许多场直播,他有时间都一定会捧场。
但是两人自年初分离以后,聊天的次数寥寥无几。他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个正大光明的立场,去要求两人之间的关系。
宁薛初听了他的话,罕见地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没什么,我是觉得,肥肥是个挺好的女孩,你俩就此错过的话,挺可惜的。”
“但也不用这么严肃吧,没指望着你们什么生死相依,至死不渝,享受当下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必顾及到太遥远。”宁薛初说完嘻嘻一笑,觉得自己说的格外有道理。
贺云醒唇角微勾,每当他心情好的时候,眼睛都是黑亮的,清癯又迷人。
就像是此时此刻,他指尖搭在额间,微微垂头沉思,语气懒散,却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哪里看出来严肃了?至于错不错过,只有我说了算。”
宁薛初看他突然臭屁,嗓子登时一噎。
他动作利索地下床,而后拍了拍自己皱了的睡裤,临走之前还不忘气贺云醒一把,“行吧,你说了算,就您牛逼。”
“据我看来,小手没拉,小嘴儿没亲,我真是佩服您,您继续柏拉图式慢跑吧,说不定等你回国,人小姑娘早就甜蜜热恋,牵手别人啦!”
贺云醒罕见地没有被激怒,反倒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眼神看着,倒有几分别样的绵长。
“地主家的傻儿子。”宁薛初轻呵一声,而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给我回来。”
这是贺云醒的声音。
宁薛初身子也没转,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头探了回来,估计这是回过神来了,还是觉得要投奔他。
那他姑且再帮一帮,出出点子。
思及此,宁薛初语气颇为殷勤,“嗯哼?你说,我都可以。”
“把我的门关上。”贺云醒头也没抬,直接命令。
宁薛初:“……”
等到门被轻轻地掩上之后,贺云醒却是彻底地了无睡意。
他干脆半倚在床头,脑海里回想起的,都是刚刚宁薛初的话。
怎么没亲过。
并且在那一吻过后,他之后每每的清梦里,悱恻绵延的,都是她的身影。
少女掩垂着的鸦黑睫毛,柔软的唇瓣,草莓混有桃子香的清甜。
床头灯幽幽地燃着亮,昏暗的光笼了贺云醒半边的身影。
那种陌生又挠人的情愫再次濒临,背后蓦地酥麻了一片。
贺云醒双眸半阖,停顿了良久。
而后利落地掀开被子,朝着浴室走。
生日见面会结束以后,边梨收到了应援会送她的许多生日祝贺礼物。
因为是生日的缘由,公司没再拒绝粉丝的礼物,特例准许了这一次。
大熊好心地帮她都运回了宿舍,临走之前还特意强调,“只此一次啊,你粉丝也真是,太惯着你了,送这么多糖给你。”
“都是手工做的,可有心了,我不吃才对不起他们的心意好不好。”边梨说着开始盘点起粉丝送的礼物。
在客厅里足足堆砌了几层,占据了有半边的空间。除去吃的,还有很多手写信,以及送的一些衣服。
大熊有点语塞,“有心是一回事,但也没必要送一年的份量吧?”
现在的粉丝个个都是人精,平常不让送,那就逮着一个机会一次性送个够。
“还是因为她们愿意爱我嘛,要是没人给我送饼干了,那才要哭呢。”说着说着,边梨似是想到了什么,思绪飘开来。
要说送饼干,贺云醒送她的,她都没拆,都被好好地放着。
边梨的脸有些许微红,大熊没有注意到,只是嘟囔,“要说你懂事了点,也还真是。但要说你点外卖这比以往更加猖狂的趋势,我不得不又要敲打你了……”
边梨及时制止住,灵巧地转变了一个新话题,“大熊,明年生日会除了吃的都不要收了吧,我看有粉丝送了我好贵的东西。”
边梨拨了拨,发现了一溜的奢侈品袋子,上面的标签还没摘掉,价格足以令人咋舌。
边家祖上三代经商,经营又得当,代代相传下来,说是富得流油也不为过。
这些牌子都是家中熟用的,边梨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