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心里暗骂,这个老奸巨猾的死老头,就像一只十分狡猾的老狐狸。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一下子就说漏了嘴,真是不知羞耻。
寥长风低头保持沉默,因为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沉默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中年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他们这种不经意间眼神交流的小动作,岂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
很显然,寥长风跟他谈话的态度引起对方反感。他们早就想出手教训他一番,当下年轻人立马伸手向他抓来,对方看似要抓他胸口,其实他放在桌底的双腿才是对方主要的攻击目标。这种声东击西的假动作,岂能骗得了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对方右手尚未碰到他胸口,脚掌已踢到他坐的凳子,凳脚瞬间往后移动两寸,不过桌子并不受到影响,桌上的茶杯依然纹丝不动。
双方较量之间,寥长风飞起左脚猛踹对方脚踝,左手猛抓他伸到面前的狗爪,狂摁到桌面,右手抓起玻璃杯,连水带杯猛拍到对方手背。
啪嚓......玻璃杯碎了,碎片洒落一地!对方的手背只是红肿,而寥长风右手被割伤,鲜血染红他的手掌心。
对方随机狠踹寥长风的凳子,巨大的力道使他连同凳子撞到后面的墙根。他艰难地站起身子,那个年轻人也站立不动。寥长风苦笑一下,转身欲走。
“不错不错!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训练出你这样的优秀人才!令我刮目相看!”中年男子轻拍两下手掌心,伸手抽出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寥长风擦干手上的鲜血。那个年轻人也退回到中年男子身旁,仿佛什么事都没一样,镇定自若地站在中年男子身后。
“我才不管你是哪边的人,往后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我大不了一死!如果你是我们的人,就应该联系我上面的领导,我啥也没有,你要啥?对了,你的手下身手不错,但请不要再这样对我,刀枪无眼,拳脚无情,恐怕我会杀死他!”寥长风撂下这句狠话,走出包间,外面已围观好多人,仿佛看戏一般。
天已麻黑,寥长风趁着茫茫夜色,潜入深山。回到蜗居之地,他本想睡觉,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老王八蛋的出现彻底打破他这些日子平静的生活。他到底谁?是敌是友?有何目的?
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确实很厉害,对方被踢中脚踝和砸伤手背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将人踢开!他要是直接踢寥长风身体的任何部位,后果不堪设想。寥长风知道照相机藏在哪,可里面的内容已找不到,照片已被对方拿走。他们到底有何交易?为什么老是针对他?
跟他走散的薇薇现在到底怎样了?神鹰小组的领导刘正刚还在吗?他为什么不来相救?难道寥长风被他们抛弃了?如果他们抛弃寥长风,就算寥长风回去,也不会找到他们。薇薇又是谁派来的?她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这些问题想得寥长风头都大了?不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入睡。醒来时已是凌晨五点,他想回家看一眼父母,已很久没见他们老人家。
寥长风走出山谷,再次进入麦城,到商场买一套新潮体面的衣服,换上崭新的行头,向车站走去。他不想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临死之前,他要尊严而体面的回一趟老家。半路要是有人再抓他,再威胁他,他打算弄死对方。
他坐上直达老家的火车,车站人山人海,车里的乘客挤得水泄不通。火车上也没人骚扰,他可以安静地睡大觉。到达老家的县城时已是凌晨五点,天都快亮了。路上没见到一辆出租车,老家距离县城大约10公里。他决定步行回家,因为他已没耐心等车。半路上,他还是被人跟踪。那些人藏在暗处盯梢,大老远地跟着,他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仿佛幽魂一般,另人望而生畏。
于是,他停下脚步,向后转身大喊:“你们有种就请现身随我回家,哪个胆敢阻拦,休想从我手里拿到任何东西!”可是没人响应,也只有傻子才会响应。自古以来,只有贼喊捉贼,贼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做贼,因为做贼都很心虚。寥长风一直被他们一路跟踪回到家,可是他们一个都没动手,各种黑暗势力已在他老家附近悄悄拉开帷幕。
天亮后,寥长风躲在一个离家门一百米的小巷子里,看到自己久违的妈妈挎着菜篮子出门,她老人家满头的白发苍苍。那微驼的脊背,看了令人一阵心酸。他偷偷跟她上街买菜,大老远地看她跟街边的小贩讨价还价。一把四块钱的青菜,她站在萧瑟的冷风中跟小贩磨嘴皮子。他于心不忍,很像冲上去,丢下100块钱,一股脑儿将小贩那满箩筐的青菜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