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晃了晃肩膀,奈何还是躲不开离琴的禁锢,怒然瞪着离琴,“离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你可是会信我。”离琴眼里戏谑褪去,很认真的看着苏念。
苏念愣住了,信?她如何信?!苏念猛地摇头,“这般地步,我如何信你!”
离琴淡淡皱了皱眉,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划过一抹沉痛,愈发要靠近苏念,却听得苏念大叫,“离琴,你若是再靠近一分,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她也不想到这种地步的。
真的。
离琴明显愣了愣,微勾的唇角泛了苦涩,“苏念,不对你做什么,我当真觉得,对不住我自己。”
他的心素来都是封固的,是她,是她突然出现,将封条轻而易举便揭掉了,却没有对他负责。
苏念闻言眉头狠狠一皱,人在危机情况下总是潜力无限的,虽然没了内力,但是苏念内心是极其惧怕离琴当真对自己做什么。
一狠心,苏念咬破下唇,血腥味弥漫口腔,让她痛得更清醒。双手猛地一抬,甩开了离琴禁锢她肩头的手,奋力将离琴推开。
离琴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才微微站稳。
没有内力,苏念的力气也是不小的。
离琴淡淡的看着苏念,“苏念,你就这般防备我?”
“我不该防着你吗?”
离琴忽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冷冷的抽疼,却别无他法。看着苏念对自己极其防备的眼神,他忽然苦笑两声,转身,朝外走去。
苏念以为离琴就这么走了,却听到离琴那温润如玉的清润嗓音如鬼魅一般传来……“关上门,看着,不许她走。”
顿了顿,离琴又补了一句,“不许她死。”
轻微的脚步声由近至远,苏念眼中渐露消极。
离琴方才做了什么。
离琴竟是,囚禁她?!
他疯了。
她也快疯了。
双手微转,运气至丹田,可终究还是没有一点内力的迹象。苏念颓废地半倚在床边,心里是悲凉。
……
“公子,苏念小姐不肯进食。”
“公子,苏念小姐还是滴水未沾。”
“公子,苏念小姐房内灯火通明一夜,苏念小姐坐在窗口吹了一夜风。”
“公子,苏念小姐……”
……
耳边都是手下通报苏念的情况,他心亦是疼。可是,他仍旧固执地坐在书桌前,分毫未动。
苏念,你可知,若是昨日你说一句你信我,我便会放你回京,还会派人一路相护?
离琴淡淡看着桌上苏念的画像,这样的画像,在他书房中不知有多少,他都记不清了。
每当他一人独影之时,总会想起苏念,每当想起苏念,他就都会画上一幅。
相遇已有几月,他这房中之画,竟是比相识的上百日还要多。
“公子,苏念小姐拔下玉簪抵于玉颈,说……说……若是公子再不放她归京,她化作亡魂亦是不会放过公子的!”
离琴闻言不禁大惊失色,桌上还余半杯烈酒未曾得饮,他却只觉心中已如焚火急。
抬步便踏着轻功往苏念所在的房间而去。
那是他自己的厢房,苏念住那里,他便住书房。
门,紧闭。
他的属下都守在门外。
离琴淡淡看着那扇门,那个他不经意便爱上的女子,此时就在门内。
可是,他的脚步却是胆怯了,顿住了,不再向前。
他忽然有些害怕见到苏念。
房内传来物体碰撞的剧烈响声。
离琴心下一惊,连忙疾步上前,推开几名属下,猛地推开门。
他听到别人如何说,他都只是心疼。可当他真真切切听到她造成的那些碰撞声,他慌了,他怕,怕她做傻事。
原来心疼都是虚幻的。心慌才是真真切切不可置否。
推开门,苏念一身白衣胜雪如旧,颓废地倚靠着桌角坐在地上,凳子,茶杯,花瓶,碎的碎了,倒的倒了,她也无神了。
忽然想起苏念如今的身体状况,离琴赶忙上前将苏念拉起来,扶住她轻飘飘的身子往床边走,本还无谓的苏念就猛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