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在王宝玉的一再推让下,魏冬妮才狠狠心要了两个最便宜的素菜,王宝玉知道她不舍得花钱,大方的叫來服务员,让服务员将酒店的特色菜,一样來一份。
满满一大桌子菜,让魏冬妮满脸羞意,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吃起,含着筷子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王宝玉看着她,心生怜惜之情,他现在的真真假假的女朋友,哪个都不简单,夏一达是纪委秘书,代萌是市长秘书,就是曾经的傻大姐钱美凤,也成了有钱人,递个百万的存折人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好沒滋味,程雪曼就更不用说,穿貂皮傍大款,吃牛排品红酒,活的很滋润。
看着魏冬妮小口的夹着菜,动作尽量保持优雅却显得笨拙,明显还带着些淳朴的本色,这让王宝玉心生喜欢,在物欲横流的都市里,人性正在迷失,这份淳朴就显得尤其可贵,尤其是魏冬妮大呼小叫的惊喜之声,竟然让王宝玉有种奇怪的感觉,感动。
“冬妮,村里还有什么新闻。”王宝玉又给魏冬妮点了一杯鲜榨芒果汁,笑着问道。
“最近应该沒有,去年來了一伙有钱人,说是要投资建绿色产品基地,吃住了两天,后來就沒音了。”魏冬妮道。
“哦,咱村交通不便,又四面环山,不适合搞绿色产品种植。”王宝玉道。
“大哥哥,去考察的那个黑大个,还问到你呢。”魏冬妮道。
黑大个一定是阚振良无疑,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王宝玉忙问:“那你听到他问我什么啊。”
“我那天正好放假回家,帮着家里收拾木耳段,黑大个由马支书陪着來家里考察,我听他问这个项目是谁想出來的,马顺喜就说到了你,然后他就详细问了你家里的情况。”魏冬妮道。
“问我。”王宝玉觉着这其中有问題,阚振良要想了解自己,完全可以打电话直接问,于是警惕的继续问道:“他都问了些什么。”
“都是些很家常的事儿,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谁啊,对了,他还问你改嫁的妈叫什么名字,呵呵,我觉得他挺啰嗦的。”魏冬妮道。
王宝玉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眉头紧锁,心中一阵不安,阚振良问到自己家人并不为过,但是问得如此详细就太不正常。
无非就是想和自己合作项目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政审一样吗,而且当时两人并不相识,怎么连对自己改嫁的母亲都这么感兴趣,一定有问題,难道,难道说他是黑手党。
王宝玉心头一沉,冷静的将所有和阚振良有关的线索在大脑里重新汇集了一遍,不好,很有这个可能。
那个黑手党的银牌人物,不就是在京城做生意吗,而阚振良无缘无故的非要跑到平川做生意,还非得让自己当这个总经理,也透着不对劲。
据落网分子交代,很多消息都是从京城银牌头头那里得到的,远在京城的阚振良怎么知道的信息比平川市的黑手党都多呢,目前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出卖了自己。
可是说起來,草根出身的王宝玉也沒有几个朋友在京城,前后总共也才去过两次,逗留时间很短,应该沒有仇家吧。
欧阳局长和李专员一行是替国家办事的,肯定不会陷害自己,他们是黑手党的死对头,对了,还有濮玫,也不可能,她是个高傲的成功记者,又在全身心照顾小儿子,根本和阚振良沒有瓜葛,濮玫的丈夫也是国家干部,不可能那么复杂。
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在王宝玉的大脑中一闪而过,一切都显得明朗起來,王宝玉的脸顿时阴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