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211:景逸王的尸体(1 / 2)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

似乎掉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寂静当中,女子若即若离的哭泣时,让人越发的心疼。

她似乎是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小声的抽泣着,一张好看的俏脸上布满了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了真的是让人心疼。

御书房之内,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地上跪着一个醉成死狗一般的男人。

承帝死死的捏着手中的茶杯,一双虎眸盯着那地上跪着的人,猛地,一把扣住手中的酒杯,朝着他狠狠砸了过去!

啪!

那瓷杯砸在了跪着的顾歌白的头上,杯子落在一旁的地上,化为了五六块碎片,他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裂痕。

鲜红的血液,当即顺着那条伤口往外潺潺的冒出鲜血,顺着那张与承帝有两三分想象的脸划了下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

“放肆!太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借着酒疯,居然连寡人的爱妃你也敢动????你真的当寡人不敢杀了你吗???!”

承帝气的,一双手都在颤抖了,恨不得上前一把捏死自己的儿子,可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气的时候,又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你说话啊!你一句也不解释,是不是认了这件事???”

地上跪着的人一语不发,即便如此,也还是不打算说一句话,一双眸底的醉意早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即便身上还有这酒精的作用,让他连跪着都跪不稳当,可是那张脑袋,却是清清楚楚。

他抬头,眼底带了仅有的一丝丝期待,“我说没有,父皇信吗?”

“没有!你还敢狡辩???敢做不敢认!寡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孩子???解酒买醉,还不止礼义廉耻,居然想要强逼宛妃!你好大的狗胆!”

顾歌白眼底快速的蔓延出了一抹失望,最后那抹失望也消失了,只剩下了绝望,他冷笑一声,看了看一旁还在哭泣着的宛妃。

的确,是娇人欲滴,美人落泪。

承帝瞧见他的眼神,一把抓起桌面上的砚台,朝着地上跪着的人砸了过去!

“你还敢看?”

嘭!

那砚台砸过去,顾歌白看的清楚,却没有一丝躲开的打算,任由那砚台砸在头上,头顶顿时又被划出了一道伤口。他冷笑一声,随即而道,“父皇想怎么罚便罚吧。”

“好啊!好的很!!!来人!拟旨,寡人要废了太子!”

轰!

整个御书房都为之一振。

地上的顾歌白瞬间抬头,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随后沧桑一笑,有些绝望的低头,“呵,呵呵,呵呵呵。”

不到一盏茶,承帝手中的圣旨就新鲜出炉,废太子的圣旨端在李公公的手里,宛若千金之重,他走到顾歌白的面前,眸色有些复杂,“太……大皇子,三皇子,接旨吧。”

顾歌白抬眸,缓缓起身,“不必宣了。”

话落,他抬手接过了那废太子的圣旨,“父皇,我想见一下母亲。”

承帝脸色顿时一沉,下一瞬,顾歌白朝着他轰然一跪,“这是儿子对父亲最后的一个愿望,求父亲同意。”

这一次,顾歌白用了父亲,而非父皇,这一刻,作为一个儿子,他在求自己的父亲,让他见一眼自己的母亲。

承帝面色一松,随后转过了身子,“李全,带他去。”

“诺。”

落尘殿——

落尘殿,殿如其名,落下的尘土,不值一提。

落尘殿内,大门被锁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钥匙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如今掌握着后宫的惠妃,一个就是承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了。

落尘殿平日里的饭菜的,都是通过东边的两块砖大小的入口递进去的,吃完之后就会把空饭碗递回去,有人会来专门收放,每日里能够见到的,只有院子里头顶上的方块天空。

顾歌白被带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面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段染衣。

一席素衣,再也不是先前的亮眼红色,发髻之上也没有那般繁琐的装饰,只剩下一个素发髻,上面只插了一只灰色的发簪,面上也是素面朝天,素净的令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从段染衣被抓,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如今再见,迥然不同。

段染衣的身边只有一一直跟着她的嬷嬷,也是顾歌白的奶娘,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有人前来,一看到来人,眼前顿时一亮,“太子殿下?”

段染衣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转过头去,李公公已经带着人撤到了门口,还把门该带了起来,给院子里面的两个人留一个自由的时间。

看到院子中站着的那个身影,段染衣眼眶骤然一红,“歌儿,你来啦。”

张嬷嬷看了看有些狼狈的顾歌白,随即连忙开口,“皇后,您和太子先说话,奴婢这就去给太子拿一条板凳出来。”话落,那张嬷嬷便进了房间,去给顾歌白搬凳子去了,后者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上前,半跪在自己目前的面前,声音发酸,“母亲,您,怎么样?”

段染衣牵强的勾了勾唇瓣,“能怎么样?还活着。孩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一身的酒气,你以前,都不爱喝酒的。”

顾歌白点头,“喝了一点,不多,这院子里面清冷,母亲要多多照顾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好好的。”

之前离得远,段染衣看不清楚,如今一离的近了,段染衣这才看到顾歌白脸上的伤疤,两条,还泛着红血迹,只是轻微的擦拭了一下,连药都未曾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是不是那些贱奴才,是不是他们伤了你?”

后者抬头,“不是,是父皇。”

段染衣瞬间就急了,整个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打你??他敢打你!本宫找他算账!”

顾歌白猛地开口,“母后,如今我们段家,已经不再是之前了。”

段染衣眼睛一红,随即愣了半晌,“歌儿,圣上,圣上他还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要好好的对圣上,一定要让你父皇看到你的好,这样的话,他就会对你宽容一些。千万不要给母后求情,不要管母后,不要管段家,你现在做的,就是要守住你的太子之位,你如今,只剩下一个太子之位了。歌儿,你懂母后的话吗?”

顾歌白眸子顿时一红,随后有些无助的吸了吸鼻子,朝着段染衣跪了下去,“母后,儿子无用,不仅没有把母后从这冷宫里面救出去,还在父皇那里丢了太子之位,母后,儿子对不住你。”

轰!

段染衣的脑子猛地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歌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后者朝着顾染衣磕了一个头,“今日,父皇拟定了废太子的诏书。”

啪!

顾歌白的话音刚落,段染衣瞬间抬手,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就在院子里面响彻天际。

震得人双耳发奎。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张嬷嬷搬着凳子一出来,就瞧见段染衣起身,朝着地上跪着的太子打了一耳光,她连忙放下了凳子,奔到了太子的跟前,朝着段染衣跪了下去,“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段染衣抬手朝着顾歌白的脸上再次以抬手。

顾歌白闭了眼睛,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打算。然而,那张手却是停留在了半空当中,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嘭!

顾歌白耳边钻入了一道跪地的声音,他一张开眼,就看见段染衣跪在了他的面前,他顿时眼神一紧,“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段染衣红了眼,声音颤抖的道,“是母后对不起你,是母后连累了你!都是母后的错,是母后的错啊,母后连累了段家,连累了你啊!”

顾歌白眼神泛着血丝,“母后,您不要这么说,父亲根本就没有证据,随便给我们段家安了一个勾结朝臣的罪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是母亲的错,不是,母亲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