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甚至记得它第一次亮起时,他声音低沉从容地说着:我不喜欢发短信。
吉云踟蹰了半晌,这才决意给他去了通电话,谁料等了半天,响起的却不是陈琛的声音。
毛孩大嗓门地说:“琛哥不在。”
吉云说:“他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也不告诉我啊。”
“那他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他忘了!”
“他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
“你有病!”
“嘟嘟嘟……”
只是一瞬间,吉云忽然觉得有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注视,像是一股怎么都无法忽略的气流,将她狠狠冲击。
她怔怔望向马路对面,然后就看到一个蓝色衬衫的男人,左手插在兜里,面色莹白如雪,也在静静看着她。
吉云,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你管我?
能别闹了吗?
他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
你有病!
我有病?
顷刻间,就像是这沉闷天气落在这城市的所有水又一次集体涌来。
她走至绝境,站在岌岌可危的岸边,横亘在面前的是滚滚洪水。
深浅未知,她不会游泳,脑子里所有的感概都只成了那相同的一句话——
她是跳还是不跳?
跳还是不跳!
另一头,陈琛正向她招手,说:“你在那等我。”
***
陈琛的车子仍旧收拾得很齐整,内饰玻璃被擦得干干净净,除了脚垫上的一点水渍,干净得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