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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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又下了一场大雨。
陈琛拨着铁门,方便客人先走,自己最后才钻进来。一路小跑到了屋檐外头,将伞收了,掸了掸肩头的雨水,头一低,走进小厨房。
土灶的火塘里,成天不断柴,空气烘得又热又燥,刚刚还噬骨的湿意被迅速蒸发,从张开的毛孔里一点点逼出。
陈琛出了一身大汗,接了一瓢的生水喝下去,喉管连着胃部骤冷,他不禁缩头打了个激灵。
林玉正坐在火塘后头发呆,陈琛一连喊了她几回,她这才迷迷糊糊地把头抬起来,眼神发愣地瞅了半天,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琛哥,你回来啦。”
陈琛见她脸色不好,嘴唇也一片青紫,连忙蹲去她身边,拿手摸了摸她额头,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林玉始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没有啊。”
“你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吃啦,一天三次,我记得好好的,琛哥。”
陈琛半信半疑,又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进一步恶化这才站起身。
他在厨房里转了转,灶台上下皆是空空如也,水池里碗橱里也是干干净净,于是问:“林玉,你刚刚去弄的菜呢。”
林玉手随意一指,说:“那儿呢。”
陈琛拧起眉,说:“哪儿呢。”
林玉不耐烦:“就在那儿啊。”
陈琛对她没辙,打算去找吉云问问。没想到开了屋门跑进小楼,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没见到人影,唯独他房里放着她的裙子和鞋子。
陈琛又绕回去问林玉,一听吉云名字,林玉像是被箍紧了弦,连涣散的眼神都聚拢了。她却明显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往墙角躲了一躲,说:“我不知道!”
陈琛心立马慌了,走进去一把抓住她:“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玉没坐稳,一屁股摔地上。陈琛要使力拉她,她却别扭地歪着头,蹬着两只脚尖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陈琛说:“你怎么又糊涂了,我问你吉云,吉云去哪了!我不是让你带着她去田里的吗,怎么现在你回来了,她却没了!”
林玉忽然又冷静下一些,反反复复念着那个名字:“吉云,吉云……”
陈琛说:“对啊,吉云,吉云去哪了!”
林玉两眼一眨,望向他:“我带她去弄菜了,后来听到哭声,她就去找了,我让她不要去的,她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