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琛毕竟只是陈琛,既不够浪漫,也不够聪明,读不懂女人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然而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简单质朴的一个人,在向你表达爱意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动人,那样的刻骨铭心。
如果换做陈琛,现在该怎么办?
吉云不知为何突然就笑出来,一双手冰着打开皮包,先触到的是一沓报纸包好的东西,很快略过去,将手机拿出来。
其实那个号码不知道删过多少回,但每次找起来都很是方便,以前是她假意拨给他,后来是他假意拨给她。
算计来,算计去,都是一笔糊涂账。
电话接通的时候,男人声音慵懒,并不奇怪她的来电一样,语气只是稀松平常。
好像前一刻才刚刚通过话,后一刻她又拨过来,他于是玩似的问:怎么了?
吉云这一刻的心里却不知怎么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呵,真挺无聊的。
***
吉云语气一如往常,平铺直叙地把孟燕的事一一告诉了徐敬尧。
徐敬尧丝毫不觉得意外,淡淡说:“吉云,这件事我看你就别挂心上了,当地政府既然已经接手,一定会给出妥善的处理方法。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有些事你也清楚的,不管永远比管好。”
吉云冷哼:“你也和我打起官腔来了。”她将背倚到冰凉坚硬的墙壁,将指甲里嵌进的灰剔了,慢悠悠地说:“别这么绝情啊,你们俩也算有过一段的。”
她声音很轻,然而口齿清晰。
话说得四平八稳,说得无波无澜,普通朋友间的一句友情提醒,别想有再多一些的深意。
徐敬尧微怔了片刻,然后低低笑起来:“谁啊?孟燕?哦,好像是有点印象。”
吉云说:“别装了。”
徐敬尧说:“吉云,你以前真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啊,现在年龄上来了,也学着要做做善事了么?”
吉云挑眉:“年龄上来了……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还说我是孩子来着?”
徐敬尧连连点头:“嗯,还记着我的话呢。”
他声音一懒洋洋,就免不了要越扯越远,吉云实在怕和他玩迂回,将话题又拉回来:“你尽快安排吧,我怕孟燕坚持不了多久。”
徐敬尧说:“你把我想得本领通天了,我手脚再长,也伸不到你那里。”
吉云有点不耐烦:“你道行真要那么浅,能特地抽出人来照应我?”
许久,徐敬尧低低地笑出声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