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眦君说：“所以才要早点断了无望的喜欢，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下一个喜欢的人。”这是不知听哪一个鬼魂说的。

苏南抬头看他，半晌才说：“君子你其实挺冷漠的。”

杨眦君不可置否，十年前的现实残酷已经将他的热情从骨肉里生生剜出来，连着血和肉，自己走过那么多年，骨子里剩的估计只有冷漠罢了。

苏南又问：“君子你会喜欢一个吗？”

杨眦君说：“很难。”

苏南说：“那就是有可能啰？”

“不，不可能。”杨眦君看着西下的太阳说，他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好快，云朵飘动的速度，风吹落叶的速度都快了很多，自己说的话似乎从远处传来，飘飘忽忽的，很模糊。

“杨眦君？”低沉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古之清穿着一身黑色球衣走了过来，露出来的皮肤肤色是很健康的白，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看起来很结实，极具爆发力。

“你也来打球？”杨眦君跟他打招呼，几天在课堂和租屋相处下来，杨眦君对古之清的印象非常好，现在他们的关系不错。

“嗯。”古之清看了一眼一身白色球衣的杨眦君，又看穿休闲服的苏南，后者的眉梢带着一丝悲伤。

古之清眼神有些复杂，他说：“走吧，我跟你打。”

杨眦君说好，苏南抬脚跟了上去。

古之清是唐凯烸叫来的，他跟七班一起打，隔壁场地是六班，看到古之清以为他要跟班级打，结果人家连眼色都不给半分。打球的几个男生有些忿然，六班的班长说：“唐凯烸是古之清的发小，他还是唐凯烸叫来的呢！跟七班一起打很正常。”

旁边的女生也说：“别想太多了，古之清申请了课程免听，咱这个班级也不算是他的班级他分在我们班顶多算一个凑人数的。但是，最后他还是为我们班打球的，算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众人：“……”什么鬼逻辑？

古之清出现的地方就有人群，他前脚刚到球场，后脚就跟来了一大波女生。再加上来看另一个热门人物杨眦君的另一波迷妹子，还有来看唐凯烸的，或者为了其他长得挺帅的男生的妹子。女生把球场围了一圈又一圈，颇有明星开演唱会的架势。

然后学校bbs上的三个热帖，一个主题是挂在万年热榜上的古之清，一个是终于脱掉宅男外表惊艳整个学校的杨眦君，还有就是他们的篮球赛。

杨眦君和古之清练了两场，后来古之清嫌围观的人太多就没有再练，杨眦君太久没有打篮球，球技很生疏，但是他还是跟着古之清一起遁了，比起打球，他还是更喜欢睡觉。

后来杨眦君打了两场晋级赛，表现一般，但是依旧仗着他的颜值一直是人们关注重点。

古之清没有参加六班的晋级赛，但是参加了跟七班的决赛。

决赛在星期五的傍晚，两班的人还没来，一大票吃瓜看美男的群众就来了。

下午都没有课，杨眦君是和古之清一起从租房来的，在半路遇上六班的球员。室内球场都被学部间的球赛占用了，所以他们的球场是平时打球的球场，没有观众席，密密麻麻的人群围住了球场，最外围的人看到两人都犹犹豫豫的靠近拍照。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都让开！让人进去！”

人群自觉让出一天小道，杨眦君跟在唐凯烸他们身后，小道很小。杨眦君闻到各种香水浓烈的味道混杂汗味，鼻子很难受，胃也跟着倒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