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齐未明这头一出国,聂晓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跟来了。可出国机票多贵呢?聂晓有这钱怎么不给父亲先治病?

然而这话齐未明在机场就问过了,聂晓却说他把自己卖给一个什么会所当少爷,父亲的药钱已经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齐未明倒也没有瞧不起聂晓什么。就觉得你都找到法子,就用劳动还钱呗。

可万万没想到,这聂晓的骚操作一套接着一套,竟然莫名其妙的跑去和程父哭诉,随后程父看在齐未明的份上,又借钱给他赎身,答应让聂晓给自己收拾屋子做饭作为还债。

所以大家都这么善良了了,这个聂晓到底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天天过来干活都一副哭丧着脸。

齐未明顿时觉得食欲全无,放下筷子又把之前程欢的视频打开看了一遍。只觉得人和人真是天壤之别,他看那视频里的小大夫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样子,人家都能救死扶伤了。

啧,看看这方子开的,比那些老大夫都不想让!

齐未明板着脸把程欢的药方记录下来,打算等明天程父过来的时候给他看看。他觉得程欢很厉害,如果可以,他很想把程欢拉到自己的新药研究小组里。他们现在缺少一个对中医系统了解深入的人,他觉得程欢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可惜的是,此时的齐未明还并不知道,他欣赏的程欢,就是和他抱错的那个二世主。传言里最不学无术五毒俱全那一个。

至于这会还在c城的程欢也同样看到了网上的视频。

“程哥,咱们是不是得走了?”苏烨赶紧询问程欢,心里却埋怨那个店员有毛病,好端端的干嘛把程哥的视频放到网上。

倒是程欢还挺淡定,安抚了他们几句,“对,咱们是要走了,不过不用担心,咱们到省城那头到c城都用了两天,他们至少要明天中午才能找来。”

“万一什么私人飞机?”

“不会的,”程欢失笑,“现实里哪有那么多有私人飞机的大佬。这年头燕京一个停车位一年都好几万,你说弄个私人飞机场得多少钱?有钱人的确有,可戒毒学校和我那个表弟绝对不是这种有钱人。”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元益你去问问你妈和宁宁,愿不愿意和咱们一起去燕京。”

“会不会太麻烦?”元益有点担心。

“不带走才是真麻烦。留你在这就是活靶子,只带你走万一戒毒学校那边有人找来了怎么办?”

“那我这就去。”元益赶紧去找他妈和妹妹。

一开始,元益母亲还不想走,后来元益把自己是逃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之后,元益他妈立刻改变了注意。先是把自己家的房子房本委托给弟弟弟媳妇,接着悄悄找了律师,把元益的六十万拿出来。准备和元益一起走。

“程哥,给。”元益拿到存着,第一件事就是把钱交给程欢。他知道程欢手头紧,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结果却被程欢推了回来,“收好了,这你是父亲留给你的。哥还养得起你。”

“可……”可你不是我亲哥。后面半句话,元益说不出口,但道理却是这个道理。他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他怕自己给程欢添麻烦。

程欢揉了揉他的头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呢!等你以后挣钱还我。”

元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伸手抱住了程欢。把头靠在了程欢的肩膀上。

“哥,我这辈子跟定你了。我会努力挣钱的。”

“先好好念书,不是要当大夫?”摸了摸元益的头,程欢转头去忙活别的。可在大门口遇见了站在哪里的苏韶。

“怎么了?”

“不怎么。”苏韶摇摇头,盯着程欢看了一会才像刚才元益那样抱住程欢,一字一句的在程欢耳边认真说道,“程哥,这辈子,我的命都是你的。”说完苏韶就跑开了。

程欢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苏韶那句话。这些孩子……

程欢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他们一个两个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程欢才越来越放不下他们。哪怕一开始,程欢出手照顾只是因为任务,可在接触过程中,这些半大孩子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程欢的模样,程欢也是真心喜欢他们。

很多时候,救赎这两个字是相互的。

站了一会,程欢收敛思绪,然后赶紧叫其他人收拾东西。他们行踪暴露,不能在这边多留,得想法子立刻往燕京走和那些过来围堵他们的打个时间差。可即便如此,在临走之前,程欢还是单独把向盼叫了出来。

之前他们商量去燕京的时候,其他人都很果断,只有向盼有一瞬间的犹豫。程欢便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儿。

再加上向盼平时沉默寡言,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也很少说自己的过去,程欢对他就更不是那么了解。但是他却意外看到过两次向盼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的场景。

这么看,到不像是个没有家的,反而像是有什么顾虑所以不能回去。这么想着,程欢找到向盼。

“这次走了可能五六年都不会离开燕京了,你真的不回家看一眼吗?”

“我……”向盼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摇摇头。

“为什么?和哥说说?”

向盼沉默了半晌,有点哆嗦的开口,“那我说了,程哥你别赶我回去。”

“什么意思?”

“我……我和元子烨子他们不一样,我不是被陷害的或者被骗的,我,我是自己碰上那玩意的。”

“你是自愿的?”

“也不是完全自愿。一开始是被骗,后来就是我自己作死。”向盼艰难的把自己的事情对着程欢和盘托出。

出乎程欢的意料,向盼的老家竟然也在c城。

不过和元益不同,向盼家庭条件不错,家里是个开饭馆的,倒是有几个钱。向盼的父母忙,一天到晚不着家。向盼小时候是贴心,知道心疼爸妈工作辛苦。可等到叛逆期时,就开始心里不平衡了。

“挣钱挣钱挣钱!给我开个家长会就这么难吗?我考了全校第一名呢!”初一第一次期末考试,向盼拿着成绩单在学校从下午五点等到了晚上十点半,最后只等来了家里的保姆。

“然后我就爆发了,觉得他们越不在乎我,我就要越要让他们因为我着急。”

“逃课、上网、去蹦迪、熬夜ktv唱歌,能干的我都干了。他们回来的次数终于多了,可惜只有骂。之后我恨急眼了,干脆就什么都碰。在迪厅,我喝醉了,酒里被下了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