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鹿语这明显是被歧视还有鄙夷的眼光给压迫了太长时间,而男人是让她能最快从深不见底的泥沼上岸的途径。
所以严鹿语眼里就只有这些。
然而等一个女人见识到了足够的世面之后,还会在把目光局限于这方寸的小天地么?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未来的日子还会更加的精彩,何必执着一些蝇头小利。本来孟既庭确实有一些女性稍微弱于男性的念头,但等遇到了白苋,他突然就不这么想了。
就像王子跟灰姑娘相遇,那是因为灰姑娘本来就是伯爵的女儿。就像是自己遇到白苋,那是因为对方出现在了海市富豪区的高档别墅里,并且花了一百万进到了高尔夫球场。
同理,严鹿语要想真正的见到那些大亨,起码得有个像样的身份吧?区区一个华国富豪家庭的私生女,大亨又不是白苋的手下,会因为她的一点面子而跟严鹿语谈恋爱?如果是为了美色,大亨身边围绕的美女海了去了,要真的想找个花瓶,会等到今天?
严鹿语是个聪明人,没有足够的把握她是不会贸然打出去任何一个电话的,毕竟机会就只有一次。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等她积蓄够了力量,自己都能自立自强,脚踢严家了,还会去选择依靠什么男人?
想通了这些关窍的孟既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己女朋友的套路,有点深。要跟上她的节奏,有点吃力。
完全不知道孟既庭心中所思,严世泽只以为孟既庭这是在护自己的女朋友,撇了撇嘴,他一脸的唾弃,“见色忘友。”
“……”白苋抿了一口面前的果汁,她有些无语,“你就真的没有看出来,那个小姑娘有什么问题?”
“会装可怜。”想也不想,严世泽没好气的吐露出了这几个字。
很显然,他看不上严鹿语的做派。
捏了捏鼻梁,白苋已经不寄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够突然醒悟了,“偏执、利益至上、满怀仇恨、反复无常。”
这些都说明,小姑娘已经在长年累月之中,悄悄地走入了极端,本能的屈服于强者,一旦对方放松警惕了,她就会狠狠捅过来一刀。
第一次听到这些形容词,严世泽觉得……自己兄弟的女朋友除了名声响亮,想象力也不错,“你怎么知道,有证据么?”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白苋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看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这么多,那是因为,今日的严鹿语,譬如昨日的她。
都是临门一脚就变成疯子的人,总有那么一些共通点。
按年纪来算,严鹿语今年才22岁。总不能因为她是个私生女,前二十年是赎罪,后几十年就必须得去死。
既然待在严家不舒服,那就凭本事飞出去好了。这样对严世泽来说,对严世泽的母亲来说,都是最理想的结局。
至于严父……反正早晚要承受双方的报复,不计入考虑。
“你说的太吓人了。”莫名咽了口唾沫,严世泽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既庭,我觉得你女朋友不做服装设计的话,去当编剧也挺有前途。”
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孟既庭冷笑,“别忘了,从一年前开始,你的公司就经常出一点小状况。”
“你什么意思?”瞳孔收缩了一下,严世泽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
“你是说……这都是严鹿语搞得鬼?”
这怎么可能,对方只是一个依附于严家的菟丝花而已。
“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就算是孟既庭也没办法乱说。
坐在座位上思考了半晌,严世泽终究是没有忍住,迟疑着给自己的特助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收到了回复。
看着手机上面的那一行行文字,严世泽有一瞬间的沉默,“那些事是不是她干的有待调查,不过……”
“老头子生病昏迷住院的时候,严鹿语偷摸拔过他氧气管。”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背地里下手是真的挺狠呐。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可怕了吗?
白苋看了自己男朋友一眼,眉眼含笑,“她是你唯一的一朵桃花。”
由此可见,孟既庭在感情方面,有点背。
头一次升起一种“严鹿语还行起码没有让人开车撞死自己”的念头,严世泽低咳,“既庭,我觉得你一定得好好珍惜白苋,毕竟她真的很好。”
而且就这手段,搞不好出轨可能就得死。
“……呵。”完全能够明白两个人意思的孟既庭冷笑了一声。
至于一旁旁听了许久的赵叶琦,她心中的崇拜更深。
以后严鹿语和严世泽大概会各奔东西,走向不同的人生,而不是内耗,把整个严家都折腾的散架。
不愧是女神,调解家庭矛盾也很擅长!
这个时候,宴会的主人周添终于找到了自己特别邀请的客人。
看着角落里坐着的男人还有女人,他再次感慨了一句,长得帅就是好,不然埃尔维拉怎么肯这么给他打广告?
“想必各位一定提前知道有谁会到场吧?现在让我们欢迎孟总还有白苋小姐。”先是抖了个机灵,紧接着周添站在台上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送上门的人情,当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孟既庭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