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呵呵。”x先生冷笑。

我很无奈,我把他四肢砍了,他也什么都不肯说,我还能怎么办,当着镜头的面,开始折磨他?那估计也没用,他脑中的芯片应该已经屏蔽了痛觉神经,不然我拆他四肢的时候他就应该惨叫了,可是他憋回去了,之后就好像我砍的是空气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痛觉体现。

城墙上也不乐观,半兽人开始从地面搭梯子往上爬了!

“如果您允许的话……”一个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可以由我来。”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夏洛特识时务地转过去拍行为艺术家,而我看向远处的阴影。

“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你有什么办法?”

阴影中的无名法师先生迟疑了一下:“呃,我有办法,但是是一个一次性的法术,我对他用过之后,他很可能就死了。”

黑魔法吗?我略微思考,想起了我看过的藏书,惊讶道:“难不成,你会搜魂术?”

有一瞬间我觉得无名法师先生想转身逃跑,但是……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位仁善的大法师,他成功遏制了自己逃跑的冲动(虽然我根本不会抓他,但他就是不信),向我说:“是的,我会。”

我点了点头,把x先生滚了过去。

x先生咕噜噜滚过去,阴影弹出黑色的触手,将他抓住,不过x先生的脸上出现一片迷茫的表情,他说:“我的大脑内,芯片可都是锁着的,你们只能杀死我,绝对不可能拿到任何信息,别白费力气!”

阴影中,声音真假不明的黑法师柔声安慰:“别怕,不会很痛苦,我不太懂芯片是什么,但我保证,我只看你大脑里的记忆,不会伤害你的身体的。”

我……

哈哈哈……这个法师太可爱了吧,你这样劝人比吓人可怕多了!

不过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很真诚,但据我所知,搜魂术会给受术者带来极大的痛苦,那是来自灵魂被搜刮时的剧痛,受术者会死亡,是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他说,不会很痛苦……

法师先生啊,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因为我觉得无名法师先生并不是在说谎,其实想来也能猜到,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法师(从他身上的生命力波动来看,他非常非常年轻,绝对不到三十),能够成为传奇级别的黑法师,成为当今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他自己)的狂怒之焰,他必然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过往。

好在,苦难都过去了,苦难终会过去的。

然而x先生没有被吓住,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个魔法盲。

我不得不出声提醒x先生:“无知者无畏啊,搜魂术是古代黑魔法禁术,对,即使在传奇年代,那也是个禁术,受术者会死于超过灵魂承受极限的巨大痛苦,过程非常惨烈,远超过你能想象的任何一种刑罚,而且,死亡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施法的法师控制得当,再加上受术人体质超好——比如您,您经过强化改造,所以您不会死,而是会成为白痴。”

呃……法师先生您怎么又开始害怕了……

不不,我说得那么恐怖是为了吓他,不是为了吓您,您都已经会施展这个法术了,您怎么还会怕……噢,不不不,我对抓您真的没有兴趣的!我也不会砍掉您的四肢的!哎……您的阴影化身在抖了……幸亏x先生看不出来,他以为黑法师化身的一团黑雾就应该是盘旋不止的……

我只得后退几步,点点头:“请您开始吧。”

我在周围施加了一个光明结界,防止法师先生施展搜魂术时带来过强的黑暗属性——黑暗属性与圣光相反,它自然给人以压抑阴沉的氛围感受,我不想不远处有士兵会受到干扰,因为他们已经胆怯得就像第一次做过山车的可爱小朋友了。

法师施术过程中,x先生高亢嘹亮的惨叫在我耳边不断回响,使得我不得不向光明神不停祷告忏悔……

——为我心中那一丁点压抑不住的愉悦而忏悔。

我理当原谅他们,神教导我们慈悲,但我真的……无法慈悲。

曾经我也躺在自由科学阵线的实验台上,没有什么麻药和止痛措施,年幼的实验体在冰冷的仪器下哀嚎哭闹,直到他因为过度的疼痛与疲惫,哭喊到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所以,我向神忏悔我此刻的愉悦。

但我,仍不原谅。

片刻后地面上躺着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的x先生,阴影中的法师完成了这个法术,灵魂搜索带来的剧痛无法被芯片以阻断痛觉神经的方式阻隔,毕竟,这可是魔法,这才不是科学呢。

我问他:“这个人为什么潜伏到联邦来?”

法师翻阅着他看到的记忆,就像翻看一本笔记,他片刻后回答:“能源,他们的某种新式科技非常消耗能源,他们觊觎的是联邦的能源。”

我不太理解,如果需要能源,为什么不去本身就愿意和他们友好合作的不少新兴科技国家,而是要冒着违反国际通用法规的风险,挑战实力雄厚的联邦?难道联邦会因为被他们挑衅,就通过机械化法案吗?

“并不是常规能源。”法师一边翻看,一边说,“很奇怪的能源,我不太懂科技……但这个东西……”

是什么?

忽然间,我感受到死亡之力,从战场前方升起冲天的死气——只有一次非自然死伤成千上万的生灵,才会产生这样强大的死力!

法师也感受到了,他忽然说道:“生命守恒定律,你知道魔法中的生命守恒吗,死去的生命会回到自然之中,然后新的生命被自然孕育……人力可以夺走生命,但人力无法制造生命……”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夺取的能量,是大地的生命能源?”

法师的沉默代表了默认,我心头涌起更加强烈的愤怒。

我听到自己声音冰冷地说:“我现在要回到前线去,您如果愿意帮忙,请您帮助保护那些士兵吧。”

法师非常诧异,他在阴影里显出人形,只不过脸上仍然是一团黑,他说:“您不准备把我抓起来吗?”

唔……

我笑了一下:“就是您想被塞进铁笼子里,我一时半刻也没法从口袋里掏一个出来啊!”

于是法师也轻轻笑了一下,他说:“好,谢谢。”

“不,我谢谢您。”我点点头。

我与法师一前一后,重新回到城墙,我们一眼看到了死气的来源——

那些机甲和战机,伸出一个奇怪的装置,贴着地面,地面上草木枯萎,被吸过能量的地方露出焦黑干涸的土壤,阴沉的死亡气息就从那里开始弥漫。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