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淡声:“你们先去。”
挂了电话,几人对视一眼。刘海洋说:“我觉得让哥这次栽了。”
骆冰:“不可能!我们才是让哥永远的心头好!”
屈大壮:“你个傻逼等着被让哥打死吧。”
骆冰:“……”
街对面,季让接完电话后顿住脚步,埋头打字。戚映两根手指拈着他衣角,他停她也停,仰着小脑袋乖乖看他。
季让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写着:你弟呢?
戚映纤细的手指往前指了指,季让狐疑看了两眼,领着她过去,走到台球厅楼下,戚映扯扯他衣角,无声说:“在这里。”
季让抬头一看,骂了声操,只想立刻把那只日天日地的牛犊子揪下来就地打死。
什么虚假亲情,根本靠不住,姐姐还不如台球重要!
台球厅乌烟瘴气的,他不想领着戚映上去,但把她一个人留在下面,自己上去找人又不放心,季让沉默几秒,舌尖扫过牙根,一副不情愿的语气:“老子今天做个好人,送你回家。”
他的山地摩托就大摇大摆地停在街边。
银象城人多地杂,也没有交通管制,黑红色的摩托在一众横七竖八的共享单车和电动车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车已经被堵在中间。
以前这种情况,他通常是一脚踹过去,周围车子噼里啪啦倒一片,一脚瞪开就好。
季让看了眼站在后边儿的戚映,忍住不安分的右腿,黑着脸去搬车。把附近的车子都移开了,露出可供掉头的空地,他想了想,又从后座箱拿出一个不常戴的黑色头盔。
朝戚映勾了下食指,她乖乖走过来,季让把头盔递给她,嫌麻烦似的:“戴上。”
戚映没戴过这玩意儿,抱在怀里左右打量,然后往头上一戴。
又重又大,像块空心石头似的,往下一掉砸在她脖颈边,砸得她身子一晃。她一低头,头盔也往前掉,连带子都扣不上。
急得不行。
一只手扶着头盔去扯季让的衣角。
刚跨上摩托的季让只得下来,站在她面前,俯身帮她扣带子。
他个子太高了,做这样的动作,得低着头弯着腰才行。离得近了,闻到少女身上浅淡的甜味儿。
有点像今天吃过的草莓布丁,又甜又软,一口咬下去,舌尖都被融化了。
扣好带子,他面无表情在头盔上敲了一下:“什么都不会。”
头盔还是大,戚映双手扶着,玻璃罩里的眼睛好奇地眨呀眨,等季让掉转车头,双脚并用爬上后座。
车体微微超前倾斜。
季让刚发动车子,就感觉腰间搂上来一双手。
十指纤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几乎能感觉到柔软的指尖。
季让差点没坐稳,从车上栽下去。
他半回头,咬牙切齿:“你这个女生,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戚映当然听不到,她乖乖搂着那劲瘦的腰,心里默默想,将军的腰还是跟以前一样,搂着好有安全感呀。
季让愤愤开动车子。
道路限制,再加后座有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横冲直撞,开得可谓是非常符合社会主义新交规了。
何况腰间那一抹柔软力度总让他分神。
戚映住的地方距离学校不算远,坐公交车半个多小时,季让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附近的小区半新不旧,是俞濯升初中后换的房子,绿化做的不错,小区外面还有几条交错的海棠道。
这个季节的海棠花早就谢了,但枝叶还葳蕤,遮住了大部分倾斜的日光,只留下遍地斑驳的光点。
季让在巷子口停车。
戚映的马尾被头盔搞得有些乱,那些翘起来的柔软发丝被树叶罅隙间的风撩得飘扬,季让总觉得空气中有似有若无的草莓香。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好几眼。
唇形弯起漂亮的弧度,是戚映无声在说:“谢谢。”
她乖乖背好自己的书包,又去拿俞濯的。
季让心说,算他妈的,好事做到底。
他一把拎过俞濯的书包,抬下巴示意她带路。
戚映愣了一下,随后开心从眼睛里透出来,发着光似的漂亮。
季让匆忙收回视线,低骂:“操,都说了不准对老子笑。”
她住的单元楼在靠内的位置,季让拎着书包跟在她身后一路左拐右拐,脑袋都要拐晕了,心里骂,什么傻逼开发商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