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没有再流血,这倒是让她稍稍欣慰,她很不想瞧见自己动不动流血的惨象,特别是宇文玠还在这儿,有损她平日里的威风。
夜幕降临,白牡嵘也没有再睡过去,这也算是一大进步了,她自己都隐隐高兴。
晚膳依旧清淡,品种依旧多样,侍女形成了喂食流水线,宇文玠就坐在那儿看着她吃饭,俩眼珠子像监视器似得。
“你今晚不走了?”他这皇上做的也未免有些清闲。影视剧里的皇帝那都是忙碌到三更半夜的,还得太监嫔妃儿女三番两次的劝才会去休息。
“想要朕离开?”他微微扬眉,那模样竟带着几分风流潇洒。
“那倒不是,你若不想走,就留下来陪我也成。我也有个暖被子的人,不至于被窝窜风。”她倚靠着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话倒是不少。精神头还是可以的,近距离专注的看宇文玠,那些虚影也就不见了。
“朕的作用,仅此而已啊。”宇文玠不是很满意。
白牡嵘笑而不语,却是那些侍女偷偷笑,谁又想得到皇上私下里是这样的,怕是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吃不下去了,白牡嵘隔开了侍女的手,一边长长的吐口气,“我想洗澡,这一头的海带散发出死海的气味儿来,我自己都闻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停的在和自己脑袋上这些毛较劲。
“好。”宇文玠轻声回应,似乎她现在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她。
在侍女的帮助下,白牡嵘在浴池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有水托着她,倒是没浪费自己太多的力气。洗的彻底,整个人也舒坦了些,不再沉重乏力了。
几个人合力,才把她从水池里捞出来,躺在软榻上,任由她们在自己的身上涂抹香香的精油,又有手法精湛的按摩,她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地主老财。
在夷南,她好歹也是个夷南王,都没有这种待遇。这万恶的封建资本主义让人堕落,她已经朝着堕落的边缘滑进去半截身体了,不知还能不能挣扎而出。
好一顿折腾,她觉得自己都焕然一新,这才被侍女扶着离开了浴室。
洗干净的长发已经半干了,包裹着她苍白的脸,她已不是以前那英姿煞爽咄咄逼人的模样,柔弱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宇文玠就等在外面,见她出来,他起身迎过来,然后俯身把她给抱了起来。
单臂环着他的颈项,白牡嵘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你还真不走了。”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看来他这皇上当得还真挺恣意。果然,人就得做老板,若是做员工,哪能这么自由,想干嘛就干嘛。
“朕是那言而无信之人么?”他现在说话都没有可信度了么?
抱着她往楼上走,别看他清瘦,抱着她却是轻轻松松,尽显男人气魄。
“有时有急事,不得已而毁约,也不能说就是言而无信啊。待我睡着了,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她可真没打算赖着他,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岂能因为另一个人而抛却所有。
就像她一样,她不喜欢这里,也不能失约于宋子非和夷南的那些人,所以,就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好琢磨的了,她能活多久,都是未知。
“朕不走,今晚陪着你。”进了卧室,琉灯已经点燃,房间里光线幽幽,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好像是什么熏香的味道。
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轻轻地挪到里面去,又给她盖上被子,一举一动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