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谦说今天堵路的那辆货车上有毒蛇?”秦苏主动走到莫誉毅房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莫誉毅刚刚洗完澡,穿着一条花裤衩,上半身半搭着一件毛巾,发梢上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颈脖滑至心口,灯光虚虚晃晃的落在他周身上下,淡淡的茉莉花香随风飘散。
秦苏急忙避开他裸露的上半身,却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想要再偷偷瞄一瞄。
莫誉毅瞧着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女人,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停放在停车场内,我等一下让人过来把它拖走。”
“我知道了。”秦苏面颊有些发烫,慌不择路般转身离开。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瞧着同手同脚的女人,拿起毛巾不以为意的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水珠,蓦然一惊,她问毒蛇做什么?
一种不祥预感在心口油然而生。
秦苏趁着夜色浓重,举着手电筒注意着格外醒目的那辆大货车,她顺着车轮爬上去,脚没有蹬住轮子,脚底打滑,整个人都被摔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嘴里叼着手电筒,再一次爬过去。
车上的蛇在夜间有个得利的优势,人类无法辨认它们的种类,而它们却能凭着热感知晓人类的方向。
秦苏不怕蛇,可是当看到一卡车的蛇时,心底不由得发怵,她带着手套,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脚底下跃跃欲试的各类普通蛇。
突然,脚踝处一股刺痛袭来,她忙不迭的低头,手电筒打过的方向,有一个小口子泛着一两滴血迹,她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蛇笼,索性没有毒。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穿好鞋子,当她准备回去重新穿鞋的时候,一条蛇昂首挺胸般与她面面相觑。
眼镜蛇是有震慑能力的,它一出现,周围的小蛇主动退场。
她欣喜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固定好手电筒,戴着手套的手慢慢的接近蛇笼,那是毒蛇,秦苏曾经被咬过,咬上的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麻木,然后浑身上下血液静止,那就像是置身在冰窖中,除了冷便是冷。
血液流不动,她会在心悸不顺,喘不上气中慢慢死去,幸好师父发现的早,她侥幸的活了下来。
所以这一次她有了准备,她警觉的拿起手钳,从蛇尾处开始困定住它的窜动,然后准备出手的瞬间,一只手唐突的横放在她面前,将她带离那条疯狂起来正在进攻的眼镜蛇。
秦苏惶恐的被人强行搂进怀中,突然的变故让她心脏狠狠的被揪扯住。
莫誉毅大喘出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胆子大到就这么徒手想要去捉毒蛇!
如果自己晚一步过来,她会不会被咬了?
莫誉毅心脏惴惴不安,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检查她的双手,幸好没有伤口,可是……
秦苏尴尬的缩了缩脚,“没——”
话音未出,莫誉毅已经握住她的脚踝,未有迟疑的张嘴替她吸出毒血,甚至有些疯癫般自言自语,“没事的,治疗眼镜蛇毒我有经验,吸出毒就没事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苏抓住他的手,解释道:“这没有毒。”
莫誉毅这才注意到她的脚除了有两个小牙口以外并没有青紫肿胀,高悬的心脏终于慢慢回归正位,他却依旧不放心,追问道:“头晕不晕?呼吸顺不顺?”
“我什么事都没有。”秦苏缩回自己的脚,除了有点痛,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
莫誉毅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秦苏脸颊红了红,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甚至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这事干的有多荒唐。
莫誉毅见她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要蛇毒?”
被捅破了自己的小心思,秦苏越发窘迫的低头不语。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苏苏,你觉得你毒死了苏二爷,你还能置身事外?”
“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秦苏没有弄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沧源,只要不被人发现,她完全有能力毒害任何企图欺压她的人,哪怕对方是权势家族,她秦苏也有把握不动声色将他们第二天传出暴毙的消息。
可是……
“好,你取到了毒,然后你也成功的进去了苏家,接近了苏二爷,很顺畅的下了毒,或者给了他一刀,可是你没有看到那个玩意儿吗?”
秦苏顺着他手指指去的方向望去,一个黑盒子不偏不倚的对着他们,她不明,“那是什么?”
莫誉毅轻叹,“你的一举一动,从你进入苏家领域开始就被那玩意儿拍摄了进去,第二天苏二爷死亡的消息一传出,警方调取监控,查验指纹,不出十分钟你就会被逮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秦苏心口一滞,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低估这个世界的龙潭虎穴,处处机关。
“傻丫头。”莫誉毅将她扶下车厢,看了看她被咬上的右脚,直接打横抱起。
体位一变,秦苏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就算是普通蛇咬的,也要处理伤口,需要大量清水冲洗然后上药。”莫誉毅抱着她径直走进苏家坊,无视陈妈那一双灼灼如炬的双瞳。
秦苏有些疲惫,处理好伤口刚刚躺回床上就忍不住眼皮子的强势攻击,就这么合眼沉睡过去。
莫誉毅坐在床边,她第一次没有带着戒备让他即刻出去,她的睡颜安静的映入眸框,这样的她,消去了那一身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气势,无论她秦苏伪装的多强大,终归她也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傻丫头。
“睡吧,明天起来,一切都会恢复平常。”
深夜十二点,城市的霓虹灯消去一大半,泊油路上一辆接着一辆专车汇聚在政厅大楼下,保安们严正以待,周围警力出动,确保并没有任何记者媒体得到风声潜藏在暗处。
z(政)委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匆匆走上台阶,身后紧跟而来警署总长。
齐警问道:“为什么江市会突然召开这场会议?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z委摇头,不明道:“我也糊里糊涂,刚刚睡下就接到电话,看这情况,恐怕整个省里的领导都到了。”
“齐警、姜老你们也到了。”总秘书长急忙从车里走出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扣上就跑上台阶,“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与京城的某个世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