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冉知晓他的力量,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她笑道:“用整段青春去爱你,是我迄今为止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败家,竟然为了你这个人渣浪费了整整五年时间。”
“如果早知道我的今天全拜你所赐,当初我就应该听陶艺的话彻底结束了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不杀之恩?”沈夕冉嘴角冷冷的上扬,她俯身得意的靠近他半分,继续道:“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善良,为了等到你的今天,我低声下气的事做了不知道多少,坑蒙拐骗,恬不知耻,我为了等到你的今天,放弃了我所有的骄傲,我得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等到了今天。”
“滚。”宋蔺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惜另一只手被铐着,他目眦欲裂的瞪着笑靥如花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吼着,“你给我滚。”
沈夕冉站直身子,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你可得好好养着,说不定那个女人还需要替罪羊,你如果坏了身子,她再把你推出去,一不小心气死了,可是天大的遗憾,毕竟你可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宋先生啊。”
宋蔺双眸猩红,恨不得咬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沈夕冉却是见好就收,算了时间,下一刻警员果真打开门示意她该出去了。
……
暮色四合,一辆保时捷银辉闪耀在环山公路上。
莫家别墅前,铁门徐徐打开,车子径直驶入车库。
厨师长又一次找回了自信,已经连续两天老爷子和夫人都在饭点前准时坐在餐桌前,虽然他们吃饭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头,但目前情况看来他用不着离职了。
莫誉毅一路小跑进客厅,放下外套,一路目不斜视走入厨房。
厨师长明晓二少的用意,跟上前道:“您吩咐的炖汤已经炖好了,我让保姆们装好了,是现在拿走吗?”
莫誉毅嗯了一声,接过保温盒时,碰巧迎上自家母亲的双眼。
莫夫人放下碗筷,指了指身前的位置,“有件事我听你父亲说了,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也解释一下吗?”
莫誉毅也有点饿了,切了大半块牛排叼在嘴里,含糊道:“我要先去医院,明天回来再给您解释。”
“虽然我喜欢那个孩子,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无理取闹。”莫夫人抬头,脸上的喜怒也掩盖在那张精致的妆容下,气氛霎时变得异常诡异。
莫夫人很少生气,她是名家闺秀,祖父的教育让她自小就是以优雅的气质视人,哪怕心里再有怨恨,也得保持喜怒不形于色,温和从容。
“坐下,说。”莫夫人加重语气。
莫誉毅放下保温盒,佣人们知道分寸,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出餐厅。
偌大的餐厅中,莫老安静的吃着晚饭,而莫夫人与莫二少两两目光相接,彼此沉默。
也许是觉得耗时太久,莫誉毅索性先开口道:“我知道这事我处理的太过草率,但我是认真的。”
“她知道了吗?”莫夫人问道。
莫誉毅犹豫着点了点头,“她知道了。”
莫老眉头微蹙,却依旧保持着不言不语。
莫夫人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她道:“实话实说。”
莫誉毅郑重的点头,“今天知道了。”
“那她是什么态度?”莫夫人再问。
“她没有态度。”
莫夫人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你应该清楚我们是什么家庭,强人所难的事,你父亲没有做,你大哥没有做,你现在是想做给我们看看?”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莫誉毅道。
“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联合江溢演这么一出?”莫夫人察觉到旁边有人的拉扯,面色沉冷的瞪了一眼扯自己裙角的男人。
莫誉毅深吸一口气,道:“不管过程是什么,反正结果她现在就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满意,大可以跟我说,只要别去打扰她。”
莫夫人拿起水杯呡上一口温水,清了清嗓子,道:“行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不化的人,我跟你父亲商量了,既然证都领了,把婚礼办了吧,人家清白姑娘跟了你,没名没分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可是——”
“婚礼过后就在家里住。”莫夫人再道。
“……”
“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婚礼这事。”莫夫人瞧出他的迟疑,见他如此心虚,自然而然明白了这个中缘由。
莫誉毅是猜不准秦苏的态度,她虽然没有再追问自己结婚证的事,可是她越是沉默,自己越是不安,总觉得她是在厚积薄发,出其不意,弄他一个措手不及。
她会不会……离婚!
“夫人,我觉得这事还是你去试试,毕竟这老二跟老大一样一根筋,虽然开窍了一点,但保不准他开错了窍。”莫老擦了擦嘴,终于开了口。
莫夫人点了点头,起身,拿过莫誉毅身边的保温盒。
莫誉毅心底一惊,“母亲,您要做什么?”
“你就在家里,我替你送过去。”莫夫人按了按他想要站起来的身子,目光如炬,“安分的给我坐着。”
医院内,走廊深处空无一人,除了偶尔路过的护士,整条走廊都泛着凄凉的冷风。
秦苏坐在床边反复的翻看着刚刚陈妈带过来的证件,红艳艳的字的确甚是醒目,特别是两个人的合照,他嘴角那不易察觉的微笑显然预示着他的得意。
“咚咚咚。”房门轻响。
秦苏警觉的将证件收起来,却依旧没有逃过来人的双眼。
莫夫人莞尔一笑,“我看到了。”
秦苏面上的淡然显而易见的崩了崩,她执意着将证件压在枕头下,随后开口道:“夫人这么晚了过来是有话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