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出现在车队的两人或多或少有些狼狈,秦苏的头饰乱了,衣服破了,连手上也见血了。
莫誉毅军装倒是没有什么瑕疵,独独那张脸上,被树枝刮得破了一道道小小的口子,有的口子还渗了血。
独独庆幸,席鼎山庄的前的那一整片树林都被封了,没有过多的闲杂人等。
化妆师重新上妆,破损的衣服也被掩下,只要不仔细翻看,外人看着与之前并没有过多的差别。
山脚处,一辆宾利停靠在路边,车窗徐徐降下,车内男人目光如炬般盯着不远处在众人拥簇中再次上轿的身影。
女人长发如墨,发中的玉簪点缀在发梢中,尽显点睛之笔的美妙。
她的裙摆很美,一举一动中散发着一种引人窥视的完美气势。
“爷,资料里说这名女士的确叫做秦苏,今年25岁,s市人。”助手将资料夹重新核对一遍。
后座上,男人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他目不转睛的望着不远处端坐在轿中被掩藏了五官的女人,那一年,二十岁的秦苏稚气未脱,祭祀典礼过后不小心错上了一辆轿子,看到里面的男人过后,仓皇的跳出去。
如今的秦苏,成熟稳重,脸上刻满了云淡风轻。
“爷,需要进一步调查吗?”助手见其沉默不语,只得再问一句。
男人的笑意比之前一刻更深更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刻意的压着嗓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看来有些事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爷——”
“不用查了,等画展过后,我想她会亲自来见我。”言罢,车子缓慢的驶过公路,朝着车队相反的方向驶离。
席鼎山庄内,古典乐优雅的流淌过,在一阵阵礼花震天中,在场众人的视线齐目望去。
莫誉毅站在马车前,抬起一手,女人的手轻轻的合上他的手掌,裙中的凤头鞋踩过脚板。
那一天,有人描绘过这一幕画面,有一副画叫做‘君子士无双,陌上人如玉。’
也有人说明明是仿汉服,却不知不觉间看见了名家闺秀脚踩金莲徐徐而来,似有阵风,风中都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
不同于那些奢侈婚礼上的庸俗装饰,在她身上的每一个首饰都像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不足。
薛老端着酒杯,靠在莫老的耳侧,小声道:“我本以为今天莫二少会给我看一场好戏,看来是我期望太高了啊。”
“我会期待程大少的婚礼上会不会让你的期望实现。”莫老呛声。
薛老啧啧嘴,“真希望这姑娘不是你们临时找来充数的,我可是听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薛老真是多虑了。”莫夫人挽着莫老的手,莞尔笑道:“这是我家小苏的店名,如果薛老有时间,可以去坐坐。”
薛老不以为意的将名片塞进口袋里,显然自己早已调查过那个女人的家世,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家族,不对,应该已经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了。
所有宾客只得来得及看见两人走过时未曾停留的背影,就这么瞧着他们相携走进休息室,然后,门扉紧合。
有人小声嘀咕着:“为什么这新娘子我从来没有见过?”
“别说你没见过,我想今天在场的宾客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另有人道。
“看莫家准备的态度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家族,可是放眼整个c国,与莫家有分量的家族除了顾家就是薛老,晋家也算不上。”
“秦苏这名字我倒是有听说过,前段日子碰巧去了s市游玩,碰上了重阳宴,那时一鸣惊人的餐厅厨师就是叫做秦苏的女人。”
话音一出,众人皆疑:厨师?
这莫老也算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面子,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平凡的厨师?
而且这重视程度也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家世的女子,如此精心的对待,任谁都能看出莫家二老的态度,肯定是喜欢这个新娘的。
休息室内,秦苏换下一身喜袍,瞧着化妆师送上的晚礼服,诧异的看向旁边已经换好了西装的男人,蹙眉道:“要穿这个?”
莫誉毅替她拿过,对着所有工作人员说道:“都先出去。”
一个个放下手里的工具井然有序的退出。
窗帘被拉上,屋子里有些静。
莫誉毅将她的头发撩起,替她解开衣扣,“这是礼裙,等一下要跟我去敬酒用的。”
秦苏咬了咬红唇,都说新婚之夜,女子不出面见客,为什么还要她抛头露面?
“有问题?”莫誉毅看出她眉间的折痕,将衣裙放在沙发上,握上她的小手,“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可是我想把你介绍出去。”
秦苏知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自己先脱下中衣,未曾顾忌自己里面只剩下一件小衣,屋内暖气很足,就算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衣物也不觉得有凉意。
莫誉毅故作正经的扭头看向另一边,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这里有更衣室,她就已经脱得光光,而且看她笨拙的套裙动作,显然是不会穿这礼服。
秦苏有些窘迫,腰间拉不上,好像卡在了哪里?
莫誉毅吞咽一口口水,一手轻轻的扯过裙子,一手拨开她的长发,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动链子,她的背部曲线很美,就如电视里的那些广告特效一样,有一道浅浅的弧线诱惑着他的视线。
白色抹胸鱼尾长裙,尽显一个女人值得炫耀的资本,凹凸有致,玲珑精妙。
莫誉毅拿起一侧的披肩替她扣好,确信不会冷到过后,再将耳环戴上,这一次莫家特意准备了璀璨的钻石套装,耳环选用的紫钻,项链特用的蓝白钻,一种纯净到像水一样的无色钻石,配合上同样白色的礼服,相得益彰的引人眼球。
再者皇冠上镶嵌着一颗似在透明钻石上沁入了一滴血迹一样鲜红的钻石,灯光晃过,红光乍现,尽显奢华。
莫誉毅牵着她的手,重新游走在宾客群中。所过之处,无不乍舌。
方才有人说这已经是莫家最为诚意的对待新娘的态度,如今看来,人家分明就像是想对待祖宗一样。
她身上的礼服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独独是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以及头戴皇冠上的那颗钻石,听闻那是莫家的家传,莫老当年迎娶莫夫人,也舍不得把自家的宝贝用在她身上,只是小小的切割了一部分蓝白钻用作戒指,这一次,莫家竟是动用了这颗钻石,皇冠上的那颗红钻没有经过任何切割,完整到当年祖母是怎么传下来今天就是怎么挂在了新娘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