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如果任务完不成,我们都甭想回去了。”
“虽然我不怎么信任施虞这小子,不过这段日子观察下来,莫家对这个女人还算是重视,不管如何,最后如果没用,宰了便是了。”
邪魅的两道笑声断断续续的从门外传达进来。
秦苏安静的站在那扇铁门后,透过门缝中丝丝缕缕的光线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整个地方只有那盏很弱的灯光照耀,从那昏黄的光线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比较荒芜的地方,空气里的味道也有些刺鼻,就像是什么屠宰场。
在秦膳坊的那段日子,她去了几个大的菜市场,京城附近是没有屠宰场的,所以这里肯定不是屠宰场,除非是黑作坊,那股味道又没有带着血腥味,隐约中有些香烛的味道。
秦苏恍然大悟,西郊有个公墓,公墓不远处就是火葬场!
她这是在火葬场?
“咚咚咚。”秦苏敲了敲门。
门外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一人警觉的靠近铁门,冷冷道:“安分的给我待着。”
秦苏的压低着声音,略显的有些怯弱,道:“我饿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吃什么吃,你现在是人质,给我安分点,再敢发生什么声音,就别怪我把你绑起来。”男人踢了踢门。
铁门剧烈的晃动了两下,秦苏自觉的退后两步。
“还是给她两块面包吧,她是孕妇。”另一人道。
“别忘了施虞交代过这个女人的聪明劲儿,没事别去理会她。”
“所以说你这种性子没有女人会喜欢。”另一人拎着面包推开了些许门缝,直接丢在地上,“吃吧。”
秦苏透过那小小的缝隙警觉的望了一眼门外,听话般的点了点头,“谢谢。不过能不能再给我一杯水?”
铁门关上,好像并没有理会她的继续要求。
秦苏的确饿了,她撕开面包,虽然讨厌这样干巴巴的味道,但目前情况好像容不得她要求什么。
吃饱了饭,秦苏顺着墙站在最角落位置,他们肯定搜了她的身,不过纵然他们再警觉,也不会找到她藏着手机的地儿。
秦苏将鞋子脱下,取下鞋垫,再用指尖将底层那层鞋底夹缝撕开,这是一歀老人机,很旧很旧的款式,是她出医院前花了两百块从一个保洁手里买来的,安全起见,她不可能做到毫无防备。
手机很旧,从上面的磨痕看来估计用了不下五六年,屏幕都还是黑白的底幕。
她不可能打电话,任何声音门外的那群人可能都会听到,她编辑上一组文字,刚按下发送,紧闭的门被人从外强行推开。
秦苏是直接将手机塞进鞋底,仓皇的穿好鞋,故作如常般抹去手上的面包糠,冷冷道:“面包太干,我想喝水。”
施虞亲自将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递过去,似笑非笑道:“我一直以为秦小姐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着怎么逃出去。”
“我当然会想着逃出去,但不吃饱了,我哪有力气逃?”秦苏淡然的喝了半瓶水。
施虞绕着库房转上数圈,“你可能不知道旁边是什么地方,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直接把你送过去。”
秦苏安分的席地而坐,双手搭在膝盖上,笑道:“你放心,我至少会量力而行,看这情况,我想逃出去似乎有些困难。”
施虞抬起拎起她的下巴,咂咂嘴,“其实我挺佩服秦小姐的从容淡定的,别的女人如果被这样囚禁,只怕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看秦小姐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我杀了你之类的。”
“如果我伪装的恐惧一点,你会放了我吗?”秦苏反问。
施虞松开对她的钳制,半蹲下身子,笑意更深,“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处变不惊,可惜了,今晚上我还是得送你去隔壁,好好的待着,我会考虑让你痛快一点,还是痛苦一点。”
男人的笑声久经不衰的徘徊在屋子里,秦苏表情依旧表现的那么的云淡风轻,似乎对于男人的威胁毫不在意。
铁门再次合上,因为紧张而绷紧的神经让手臂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有些血腥味静静的挥散着,秦苏低头,随意的抹去上面的血迹。
门外,早已是蠢蠢欲动的佣兵们已经开始擦拭着配枪。
“按照我设定好的位置所有人原地待命,只要车子一出现,即刻开枪。”施虞点燃一根烟,“留下两个人把这个女人解决了。”
“一个女人而已,我一个人留下就够了。”金发男吐出嘴里的烟嘴,在他们这群人里他是出了名的猥琐,话音一出,众人自然明晓他话里的意思。
施虞没有理会他的话,对着其中两人指名点姓的道:“就你们两个留下,把她处理干净了。”
金发男冷冷一哼,“你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处理一个女人?”
“这事不能有一点马虎,这个女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施虞率先跳上车子。
“小金,你就听他的话。”黑发男人道。
“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尝一尝她的味道。”另一人得意的舔了舔唇。
秦苏发觉到合上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她眼睑不由自主的眯了眯。
“兄弟,咱们谁先上?”佣兵a问道。
佣兵b戏谑道,“我给你在门外看着。”
佣兵a抬手擦了擦手里的配枪,扯下领子,得意的噙着笑容靠近,“秦小姐,这事你可不能怪我,都是施虞那小子的主意,我会好好的尽量不弄疼你的。”
秦苏面不改色般坐在草垛子上,注意到靠近的男人,出乎对方意外的笑了笑,“我挺同情你的。”
男人冷笑,“你现在应该同情同情你自己。”
“不,我想同情的人是你。”
男人目光一紧,朝着她一直目不转睛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冷笑着转过身,“臭女人,别对我使用那些障眼法,小心爷现在就弄死你。”
秦苏察觉到他的靠近,往着身后退了退,草垛子很厚,几乎整个屋子找不到什么致命的武器,而对方却是有两人两把枪,她没有把握以自己单薄的肉身去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