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
走到厨房里,
拿起开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
然后找了个塑料板凳坐了下来,
他轻轻地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只是这唇,红得发紫。
一边缓缓地吹着开水一边慢慢地喝着,
他喝得很接地气,
像是一个老人。
等一碗开水喝完,
他长舒一口气,
仿佛完成了今天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也就在此时,
窗户那边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响声,
一只纸鸢停驻在了窗户边缘。
他起身,打开了窗户,纸鸢飞了进来,而后开始燃烧,黑烟中,显露出了一张面上带着刀疤的脸。
“来淮安吧,证已经拿齐了。”
他闻言,微微摇头,道
“我在通城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暂时不打算走。”
“薛瘸子卜卦,说你已经被阴司的鹰犬盯上了。”
“嗯,那帮人速度很快。”
“是啊,这帮人,速度确实很快。”
“我的意思是,他们死得很快。”
“他们被派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死,他们的死,才是真正的定位目标,你不该冲动的。”
他深呼吸,没和眼前的刀疤脸解释说这些鹰犬不是自己杀的,他只是又拿起开水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开水。
其实,那帮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杀的,都无所谓了,在阴司看来,就是自己等人杀的。
“不回来?”刀疤脸问道。
“你们那里,太闷。”
“你重新认真回答我,你到底回不回来和我们汇合。”
他没回答,只是继续吹着碗面。
刀疤脸似乎很生气,他生气地道
“好,那我们几个马上从淮安赶到通城,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有趣,我们也要一起高乐高乐。”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感慨道
“你们不来,我也不敢继续玩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如果玩嗨了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给玩儿死。
“不过阴司的新一批人肯定会马上也会赶到这里,到时候,这个通城,会很挤。”
“大城市都很挤,但依旧会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地挤进来,因为小地方,太无聊了。”
“呵呵,反正咱们是一帮子的,我算是看透了,这次出来之后,人心就直接大散了,领头人不知所踪,原本在下面举事儿前的信誓旦旦,现在都成了狗屁。
我们总嘲讽阴司是大厦将倾,但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狗肉上不得席面?”
“电话费很贵。”他伸手指了指面前刚刚燃烧过半的纸鸢,“省点力气来玩吧,别隔着这么远玩儿感慨了。”
“成,我们手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明天中午就到。”
“拜。”
纸鸢落地,
躺在了地板上。
他喝完了第二碗开水,
看着地板上的污渍,微微皱眉,他拿起扫帚,把这里扫了一下。
然后又觉得这地上有些油污过重,
站直了身子,
双手开始缓缓地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