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2章(2 / 2)

第三殿,

宋帝王余正坐在亭子里,

听着苏先生唱戏,

苏先生明明唱的是一段悲伤的曲儿,

但宋帝王余却越听越笑得开心,

开心得身子开始颤栗起来,

手中的茶杯开始有茶水不断地洒落而出,却毫不自知。

他要笑,

他要开心,

越是刻意什么,其实就越是在逃避什么。

他不承认,

不承认,

绝不承认!

第四殿,

五官王吕站在血河边,

望着河中不断翻滚的白骨,

表情淡漠,

一卷卷文档从其身后飘散了出来,落入了血河之中,开始消融。

这些记载,这些文档,这些东西,都没意义了。

新来的人,会重新做,不会珍惜这些,所以倒不如一次性地丢个干干净净!

第五殿,

阎罗王包坐在大堂上,

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尊狗头铡,

目露沉思。

狗头铡上,寒光依旧,

但阎罗王包的眼神里,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一抹精光。

不复的是刚毅,

剩下的,

唯有蹉跎。

第六殿,

卞城王毕坐在苍茫的放逐小地狱高坡上,在其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土坑,官差们押解着身上带着罪孽的亡魂开始执行活埋的酷刑。

卞城王毕伸手抓起一捧冻土,

放在自己的脑门上,

慢慢地松手,

宛若要将自己一起活埋,

若是活埋能一了百了,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总比继续活下去,继续站在外面,

看着那新人笑时,

自己到底,

该不该去哭?

第七殿,

泰山王董站在一幅画前,

画中人白衣潇洒,身边还站着一只憨厚的猿猴。

泰山王董慢慢地伸手,将自己头顶上的王冠摘了下来,放在了画前,

感慨道:

“丢了,都丢了,守不住了,真的守不住了。”

从府君时代,到阎罗之一。

泰山的道统,其实一直不在他手中,但他却活得像是一个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