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见了这两人的打扮,笑呵呵道:“持誉今日穿的好,跟蛮蛮两个像金娃娃似的。”
苏绿檀稍稍靠在钟延光肩膀上,低声笑道:“你看,我就说让你穿这件罢?多吉庆,多般配。”
钟延光轻哼一声,这种颜色的衣裳,他这辈子都没穿过。要是被苏绿檀磨的厉害了,他打死都不穿。
没一会子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钟延泽跟吴氏也来了。
吴氏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钟延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同罗氏请了安,赶紧扶着妻子入座。
三房的那几个也坐在一起,钟延轩身后坐着好几个姨娘,身侧的位置尚且空着,看他的表情,一点失落难过的意思都没有。
罗氏淡笑问钟延泽:“你母亲可要来?”
钟延泽正要说话,韦氏就来了,穿着还是那么素净,但面有笑意,请过安入了座。
开席之前,要散压岁钱的,罗氏是老祖宗,早就备好了大钱、新钱,用红封包着,发给了所有的晚辈。
苏绿檀跟钟延光那一份,不必猜也知道是最厚的,其次则是吴氏,她明年要添丁,罗氏多照拂了些。
开席后,花厅外面搭戏台、看灯、放炮竹,好不热闹。
席面上大家吃了几盅酒,渐渐话多了起来,苏绿檀跟吴氏两个聊着发压岁钱的事。
苏绿檀跟从前在金陵的时候一样,发银l子,有梅花式、海棠式的,还有笔锭如意、和八宝联春的。
荔香院人少,吴氏就简单的多了,重在实惠。
正说着,外面放起了烟花,嘭嘭在天上炸开,流光溢彩,引得府里的小丫头和垂髫小厮们阵阵惊呼。
苏绿檀吃了大半饱之后,便闹着跟钟延光喝酒,今夜她着实开心兴奋,想开怀畅饮。
钟延光没有拒绝,苏绿檀敬他几次酒,他就喝多少。
喝到最后,苏绿檀都喝糊涂了,钟延光还清醒着。
年夜饭吃到亥时中,罗氏走了之后,其他人也渐渐散了,苏绿檀已然半醉,自己是走不动了,仍旧不叫人碰。
钟延光要抱苏绿檀回去,却被她拒绝,闹着非要背,不背就耍赖。
拧不过苏绿檀,钟延光只得把人给背回去,苏绿檀一路高歌,时不时勒一勒他的脖子,嘴上道:“驾!”
从花厅到荣安堂的路还长着,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丫鬟,钟延光面色泛红,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羞的,让她稳坐在他交握在背后的双手上,扭头警告道:“老实点行不行?”
钟延光的话,苏绿檀全然不入耳,依旧我行我素,把他勒个半死。
终于回了荣安堂,钟延光把人放下之后好好的地喘了口气,坐在床上看着还在傻笑的苏绿檀,从前在金陵的时候,苏青松那小子没少吃他姐的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