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很快来了,让他意外的是,是一位很漂亮的东方女人,不施粉黛,如同清水芙蓉。
“非常欢迎。”再漂亮,里维斯也没有想法去看,起码现在没有,开门见山地说道:“fuying.花小姐是吗?也许你见过我。也许没见过。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路易斯安那州的大法官考尓恩科·里维斯。”
花浮影心中吃了一惊,来美国这么久,她也知道,一州的权利是分为州长,州议会,州大法官分开执掌的。也就是说,这位考尓恩科·里维斯,就是路易斯安那州说一不二的三位土皇帝之一,堪比中国曾经的封疆大员。
里维斯注视着她的表情,许久才点了点头:“我有几个问题,希望花小姐能如实告诉我。第一,你们怎么会这么凑巧在这里开音乐会?”
“并不是凑巧。”花浮影甜甜一笑:“其实,在夏季开始,我们秦皇朝公司就打算发行三款游戏。在公司内部,我们计划将路易斯安那州作为试点首发对象。已经租用了整整一个季度路易斯安那州电视台,广播的广告。正好我们带着艺人过来,碰到了这件事,自然是义不容辞。”
道理倒还说得通……里维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那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季度你们都没有播放任何广告。现在忽然做出这样的舞台?”
言下之意是,时间太巧了,我不相信。
不要怀疑一州三巨头之一的能量,就算他之前不知道,车上几十分钟也足够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了。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秦董是从上海发过来的指示。”花浮影暂时没想好怎么应付,只能推倒自家男人身上:“或许里维斯先生可以和秦董沟通。”
“我自然会。”里维斯根本没有多余的一秒时间在这里纠缠,竖起第二根指头:“第二件事,你们打算做多久?”
“我们租用的时间是九月十五号为止。”花浮影小心谨慎地说:“在此之前,如果需要,我们并不打算离开。能为路易斯安那州尽一份力,也是我们的希望。”
“很好。”里维斯点了点头:“那么,第二件事,我不批准。”
“什么?”花浮影愣住了,不等她回过神,里维斯的声音就果断地响起:“特殊时间,我们有特殊决断的权利。现在我,议会长,州长,三个人现场接手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两方的共同决断。所以,我驳回你的请求。”
“里维斯阁下?”花浮影皱起了眉,她还没说话,里维斯的声音再度响起:“花小姐,我们时间非常紧。说实话,我两天几乎都没合眼。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决定。”
“在难民没有回到巴哈马,赫木斯坦德之前,无论时间多久,请务必让贵公司的艺人留在新奥尔良市。并且,请贵公司的团队,随时做好配合市政府进入受灾区义演的准备。这是我的请求,但是这个请求我不希望你拒绝。这是义演,我们没有钱支付给贵公司。不过,我可以给贵公司一个承诺。”
峰回路转!
花浮影都愣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位州大法官如此快刀斩乱麻,决断如此迅速有力。
“这个承诺,就是,这首歌,会被定为路易斯安那州歌。并且我会上报国会,作为州难日歌曲候选歌曲之一。花小姐,我再透露给你一点,州难日歌曲,目前所谓候选歌曲,暂时只有你这一首。而为了最快稳定民心,一周之内,这首歌必定会走完一切流程。在路易斯安那州州政府奏响。作为全州电视台,广播台,往后最少一个月的主题曲。”
花浮影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便她在美国历练了这么久,也绝没想到,这次收获这么大!
就算不算别的收获,里维斯这个承诺,已经足以弥补一切损失!
而损失……
秦皇朝有什么损失?
几千把伞?几千根蜡烛?还是搭起的舞台?
最多,肯定会生病的张国荣,王菲,乐队,是最大的损失。
而伞,蜡烛,这些全都带着秦皇朝的标志!如果说谁要说这是损失,绝对会被商场的人一巴掌撩翻!
这种“损失!”谁不想要!
她的心狂跳起来,不止如此……这还是真正的桥头堡!秦皇朝可以将所谓的“分公司”从纽约搬到路易斯安那州首府巴吞鲁日的最佳选择!
之后……巴呑鲁日,就可以进行秦皇朝美国版的首发!世界三大票仓之一的每周首发根据地!
这个收获就算秦远峰亲临也绝不敢轻视一分一毫!
当初荒川实耗费十年才打开美国市场,盛田绍夫为了打开欧美市场本人携全家亲临,现在?
几千把伞,几千根蜡烛,她反而成就了钟晗都没有成就的不世大功!
“你的回答。”里维斯的目光中潜藏着一丝焦急,紧盯着花浮影。歌曲好坏,在他这种位置上顶级音乐会听了不要太多,他一下子就听得出来,这首歌绝对是极品!
现在的新奥尔良,太过太过需要这种东西了!难民的精神需要的是绝对的鼓舞而不是放任!
花浮影沉吟了一下:“但是我们的合约只到九月……”
“合约不存在任何问题。”里维斯难得的有些焦急,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自己:“全州对于合约最高解释权的人,就坐在你的面前。十分钟后,我就可以给你改成无限期的合约。”
“但是……电视台……”
“并不需要贵公司付一分钱,十分钟后,租借的款项会原封不动地退给贵公司。并且租借合约改至……年底。”
花浮影眼睛终于亮了起来:“那么,谢谢里维斯阁下。”
“合作愉快。”里维斯沉定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杀伐果断决不能少,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决定,什么时候不能计较代价,他太清楚不过了。
送花浮影出车的时候,他再次说话了:“最后说一句,花小姐,以上的一切,都是建立于在受难日期间,贵公司能够和我们完美合作的情况下。如果贵公司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他淡淡笑了笑:“我不保证路易斯安那州的法律会放过你们。”
他们不知道,就在同时,桑切斯接到了一道让他疑惑的电话。
“先生,我不明白。”桑切斯现在头痛欲裂,满地疮痍等着他和另外两巨头去填补,现在上头居然提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协调安全援助计划的副国务卿鲍威尔先生过来的消息我三个小时前就收到了,但是为什么需要我提交新奥尔良中心广场的歌曲?现在大法官里维斯先生正在处理这件事。这算是我们新奥尔良市的事务吧?”
“现在新奥尔良市的事务并不独属于您等三位,先生。”电话中,秘书的声音不徐不疾:“事实上,鲍威尔先生是五个小时以前出发的。他已经到达新奥尔良市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
放下电话,桑切斯立刻明白了。
这是政治的需要。
副国务卿一定是从其他途径听到了那首歌,也许还是在现场。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美国必须有一样振奋人心的,让所有人都接受的东西出来。无论是画,还是歌曲,绝不会是电影。要一种立竿见影的,能迅速传播,凝聚美国精神的东西。
“所以……看上了这首歌吗?”他搓着下巴,心念终于动起来了:“这首歌……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副国务卿大人都青眼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