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1 / 2)

秦远峰点头道:“当然。”

他凑近杰克耳边,笑着低声说道:“他告诉我……今年年底……这里有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发生……”

杰克眯着眼睛,凝神想了足足两分钟,下一秒,他差点跳了起来:“这不可能!你是说‘它’!你一定是说‘它’!你……”

“嘘……”秦远峰笑的更加奸诈,两人什么都没说破,却心有灵犀:“就是它……”

“不……no……怎么会这样……”杰克掏出丝巾擦了擦额头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冷汗:“如果是真的……世界的格局……恐怕要大变了……”

“变不变我不知道。”秦远峰对着不远处跑来的彭杰打了个响指,笑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投入百亿……建设那里的服务器……等它真的出现了……它会怕三井?”

“92年货币危机……”杰克长叹了一声,看着秦远峰,指了半天,放下手指:“你真是个魔鬼!”

资料被送到了秦远峰手中,他看了一眼,收敛了笑容。

“走吧,杰克。”

“咱们一起,去见那位敢于明着拒绝三井所有要求的大佬联盟。”

第1026章 百亿投资(二)

法国,巴黎。

四月的天气,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这座古老的名城里,市民享受在温暖的阳光之下,街角的咖啡厅,塞纳河边,卢浮宫前,到处都是惬意外出的人群,外国的游人惊叹于大都会的繁华,也醉心于圣母院钟声中的宁静。

然而,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宁静得下来。比如法国国会会议室,此刻,这个周末,谁都在休息,他们却不得不加班。

“90年,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在这一年,二战后的东德,西德,终于统一。”一位男子站在会议厅的主台上,慷慨激昂地说:“但是,德国统一对于我们欧洲的影响呢?”

“统一之后的欧洲七大国首脑峰会,赫尔穆特·科尔总统拒绝了我们。我们理解,我们这次峰会的议题在于如何在英国和意大利通货膨胀,失业率居高不下,以及经济增长缓慢的问题上达成共识。东西德刚刚统一,国内千头万绪,科尔总统没有必要参加这次会议。”

他的声音,在回音极好的大厅里回荡,空旷的会议大厅,现在仅仅坐了十一位白人,流利的英语并不需要翻译,每一位都是在他们国家电视上耳熟能详的人物。如今,他们沉吟着,若有所思,没有一个人打断主台上的男子说话。

在他们周围,是数十名法国特警,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却是欧洲最强大的几个国家的代表。真正的政府要员。出了任何一点事情,就算法国都负担不起。

“没有干扰电波。”“没有发现监视迹象。”“直径一百米内,安全。”

另一间房间中,十几位国安局的专员,正仔细看着电脑上特定符号的一举一动。确保在座的所有人,每一句话,每一个人都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

十分钟一次的汇报状态,没有一个人因为已经汇报了几十次掉以轻心,而是慎重地一次次核对,再发往监控中心。

“各位先生。”男子有些秃头,年纪已经不小,满头白发,在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左右。他晃着手中厚厚的资料,严肃地说:“希望大家还记得,90年初的时候,欧洲开始推行的无国界运动。这是我们联盟的成绩,我们的骄傲。当初包含了德国,而同年的七国峰会,科尔总统却以‘当年是东德或者西德签署的条约’为由拒绝了我们。如果仅仅如此,我们的联盟还会继续下去……”

他将资料摊在面前的桌子上,投影仪器立刻投影到了身后的led屏幕上,男子指着身后的屏幕,朗声道:“然后呢?德国国家银行把贴现率升为8.75%!好,因为德国刚刚统一,马克和美元还在挂钩,这是因为政府害怕引起通货膨胀,这我们都理解。但是这一举导致马克过高的利息汇率,让英国,意大利以及全球各位金融大鳄开始抛售英镑,里拉购进马克!”

德国的财政部长西奥多·魏格尔,脸色如常。就连英国,意大利的财政部长特伦斯·伯恩斯爵士,达伦洛也没有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对错毫无意义,现在关心的是……

怎么善后?

还有大把的马克留在市面上,英镑,里拉仍旧没有抬头。需要更多的美元对冲进马克市场,才能彻底解决这场货币危机!

“去年的事情,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伤痕。现在,这道可怕的伤痕在愈合。我作为临时主席,不希望看到这道伤痕继续扩散。我们以后要怎么做,要如何做,希望大家有个明确的计划。”男子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有的话,在十二国财长会谈的时候,可以说,就算他不说,英国的财长,意大利的财长也会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这种话可以说,“点名批评”一次就够了。

德国财长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场景,又不是只有一次。

“不管各位如何做……”他做了结束语的谈话:“我只希望切记,切记。千万不要伤害到我们花了近三十年时间才走到今天的联盟,我相信,这是在座各位的前提。”

“至于如今停留在市场上的马克,我有两个提议。第一:马克和美元脱钩,加入联盟的货币范畴。第二,寻找大笔美元冲淡马克的影响……德国财长西奥多·魏格尔先生,您有话要说?”

“雅克先生。”西奥多叹了口气,诚恳的说:“关于去年的事情,对联盟造成的伤害,我致以由衷的歉意。请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德国统一才刚刚两年,每一步我们都相当谨慎。至于您刚才提到的和美元脱钩,这暂时不可能。起码要等95年以后。脱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请相信我国的诚意,在去年9月份暂时平息货币危机后,我们已经在采取一些柔和的措施。”

男子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拭目以待。”

半小时以后,会议结束,刚才演讲的男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上了自己的车。开车的是一位高大的白人男子,也是他的秘书兼保镖。看到他进来,恭敬地笑道:“雅克阁下,不顺利?”

“当然不顺利。”雅克·德罗尔取下褐色的眼镜框,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休息,喃喃说道:“德国人就是一帮只会吃喝拉撒的猪,去年的货币危机完全是他们罔顾联盟其他成员,只顾本国发展造成的。如果可以,我完全不想他们加入。”

秘书没有开口,他知道,像雅克阁下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压力有多大,有时候,对方更需要的是宣泄,而不是辩论。

“共同体联盟,从马斯特里赫特条约七国共同署名开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雅克的目光看着车顶,车没有开动,他发泄似的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就像一杆称,压下这头,那头又起来。好不容易看到趋于平衡,谁想到去年欧洲金融风暴让英镑一蹶不振……整个联盟到现在为之都充斥着不相信的气氛……是啊……如果我是英国首相,我也不会相信德国日后在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不会选择去年的做法……”

他带上了眼镜,有些鹰勾的鼻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推了推鼻梁:“马克和美元脱钩是不可能了,德国暂时不可信,美国更信不得……那是一头比德国更贪婪的食腐狼……但是市面上去年货币危机之后残留的大笔马克怎么办?联盟从哪里去找两三百亿美元冲平马克的影响?”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大约也是觉得这种牢骚毫无意义:“开车,去英国财长特伦斯·伯恩斯那里。我还有些事要谈。”

“是。”

车缓缓开动,雅克拿出了自己古旧的手工烟斗,这个其貌不扬的烟斗已经陪伴他走过了五十多年,从他二十多岁拿起就再没有放下。

拈起一撮樱桃味的烟丝——这是他最喜欢的口味,而且是出自津巴布韦的上等精品。随着亮银色的都彭火机清脆如同交响乐一般的声响,一股醉人的芬芳在车厢里弥漫开。

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在紧凑的会议间隙,这是他独特的,最喜欢的放松方式。

但是,他刚闭上眼,一阵车窗敲击声,沉闷而急促,让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是梅尔菲斯……”雅克再次睁开眼,他那位三十多岁的秘书,此刻满脸的激动,白皙的脸甚至有些泛红。他知道这个小伙子,梅尔菲斯,办事尽心尽力,也懂分寸,他极少见到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形象的敲窗,简直和敲门没什么两样。

眉头轻皱打了个响指,司机会意地摇下车窗,刚要说什么。没想到对方比他更快!

“雅克阁下!”他的声音带着因为急促奔跑而出现的喘息,胸口起伏地厉害,咬了咬牙,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车里,贴着雅克的耳朵说了几句。

雅克的神色如常,但是,仅仅两秒钟,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眼中的威严,求证的急切简直难以忽视:“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