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风轻云淡,重新拿过那把刀,继续磨:“松州捕快姜小白,有一日竟要拿刀杀人了。”
谢齐拿着莲藕来姜府时神情脸色毫无异样,好像在做一件寻常的事儿,姜小白看见莲藕时都吓傻了,毕竟人变成莲藕,莲藕变成人可是一件怪事儿,相形之下,谢齐淡然得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心里一定有鬼,姜小白决定先发制人,先发制人好过后发制人。
姜豆娥听完了整件事儿,“哦”了好长一声,嘴角噙了一抹痴笑:“那谢大夫胸中有经纶,故而看见柚柚变成藕都不害怕,果真是位好郎君。”
姜小白无语:“是好郎君又如何,事不宜迟,今晚兄兄就去把谢大夫给杀了。”
姜小白说的话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杀是不可能杀,至多去威胁一番而已,姜豆娥却当了真,嘴边噙着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眶噙了两把热腾腾的眼泪说:“谢大夫的名声在松州响当当的,不是个低叁下四的人,他死了百姓会请县令追究,若追究到姜家身上,就是累了姜家上下几百人,爹爹是员外爷又不是万岁爷,犯法亦要受刑,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姜小白,杀了谢大夫,不如把他变成自己人。”
一说到变成自己人,姜豆娥两眼都放光。
“对啊,姜小白,娥娥知道柚柚是莲藕精你都没有要杀她,怎的谢大夫知道柚柚是莲藕精你就要杀他,你眼里只有色!”
姜豆娥一派天真的说,姜小白听了只能笑道:“能比吗?她往后可是要成你嫂嫂的人,是一家人。”
“那就将谢大夫也变成一家人啊……”姜豆娥沉吟了半晌,她嫁给谢齐那不就是一家人了?不过她主动那么多回,谢齐那家伙好像没什么感觉,他该不会是个断袖的?
没准他的断袖对象,就是医馆打手下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小哥儿。
断袖的话可就难办了,姜豆娥眼角堆着嫌弃的颜色看了看姜小白,如果是断袖,只能让姜小白为她英勇献身。
姜小白听得姜豆娥的话,又见她古里古怪的眼神,那张白白的书生脸黑了个透,鼻腔里哼了声不满:“怎么变成自己人?嫁给他?你敢和他生米煮成熟饭,我就拿棍打断……”
嘴上想说打断姜豆娥的腿,但她自小就在断手断足上吃了不少苦,姜小白于心不忍,打断腿得多疼啊……他嘴头一转,指向谢齐:“我就拿棍打断你家小扁鹊的腿!”
姜豆娥两眼睁得圆溜溜,说:“姜小白汝乃低心禽兽也!”
姜小白回一句目无兄兄,姜豆娥不甘示弱,梗着脖子说又如何。
吵了几句嘴,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险些打起来。姜豆娥没去过学堂,嘴巴偶尔笨拙,今日好几次都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