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忽然你走来 楼海 2333 字 26天前

门应声关上。

屋内灯亮,夏苒的一张笑脸绷得有些发麻,刚准备解冻,面前的男人冷冷道:“几天不见,撒谎都这么自然,我西装挺贵的,能不能先把手松了。”

夏苒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只手还扣在杜希声背后,实在是怕他发作,于是一直死死拽着没肯松手。

手一松,杜希声有了施展的余地,提着她两肩,还是方才的动作,推到冰冷的墙上,她像是一条被腌晒的咸鱼。

夏苒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一拳砸到他腹部,他只是皱了皱眉,压着她肩膀的手却松了松:“我昨晚在你楼下等了一整晚。”

她瞪着眼,想起早上看到的那辆车。

夏苒说:“杜先生真有空闲。”

杜希声瞳仁一紧,说:“早上,我看到你和林晗一起出来的。”

夏苒仍旧坦然:“杜先生,你是不是领导当惯了,什么事都习惯要掺一脚。我和谁一起出现,这事儿不归你管吧?”

她越是无所谓,杜希声越是咬牙切齿,说:“你们俩住在一起了?”

夏苒轻蔑一笑,更不必回答了。

杜希声这时候忽然放开她,大步往房间里走。

夏苒一头雾水,说:“你要干嘛!”

男人的痕迹一览无余,胡乱放在墙角的男士箱包,散着没收拾好的衣服裤子,浴室里的剃须水、刮胡刀,甚至还有一袋子拆封过没拆封过的安全`套。

杜希声看得眼皮子直跳,心头邪火烧得正旺,夏苒过来一把拽住他的时候,脑子里忽的一片空白,紧接着强光闪过,刺得大脑眼球涨得快要破裂——

当这阵剧烈的疼痛晃过,视线回溯,夏苒压在身下,四肢被她按得死死,更因为巨大的惊骇而满脸扭曲。

一念之差,已是犯错,杜希声索性一错再错,够到一边床头柜,取过一个红壳子的安全`套,用牙撕了铝壳。

一室静谧,唯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撕拉一声,分明声音微弱如蚊蝇,仍化作尖刀扎在心上。

夏苒双手紧攥成拳,一字一顿道:“你从我身上滚开!”

杜希声在扯她衬衫,说:“你和他都可以,和我不行?苒苒,我们俩可是……是……”

是什么?他却忽然失声。

若在以前,她耍无赖,他大可以说一声你是我老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你要闹要走,你能逃得去哪儿,你问问孙猴子翻不翻得过五指山。

可当她递来离婚协议书,心灰意冷的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当他抖着一只手签下自己都不认识的名字后,法律终止了他们间后天合法的纽带。

他于她开始名不正言不顺,他们要做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能管她和谁在一起,又要和谁开始新的一段,他甚至应该毫无立场关心她保护她。

这些他之前都曾经想过,但现实如潮水冲刷而来时,他还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夏苒已经开始流泪,热泪滚到发迹,倏地消失在她乌蓬蓬的头发里。

她眼睛一动,看到他眼中,说:“杜希声,别再让我更恨你了。”

杜希声身体早就松了下来,此刻猛地一动,骨碌碌从她身上滚下来,没料到一脚踏空踩出床外,很重地摔了下去……他索性就这么仰面朝上,让自己狼狈到底。

许久,他起身,静静地走了出去。

***

临近午夜的时候,很会挑时间消失的林晗终于有了新消息,很小心翼翼地给夏苒拨了个电话,问:“苒苒,你睡了没?”

夏苒清了清嗓子,说:“睡了。”

林晗说:“哦,那你继续睡着,我爬窗子进家门好了。”

夏苒在床上再赖了会,长长吁出一口气,这才摸黑爬起来,门外已经有人敲门,有个鬼鬼祟祟的声音传进来:“苒苒……”

夏苒鞋子都没穿,赤脚过去开门,林晗一身酒气的扑过来,恨不得给人跪下,说:“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苒耷着眼皮子看戏他,无精打采道:“你还进不进来,不进来就找个酒店住下来。”

林晗连忙一侧身子钻进来,说:“进来呢,找什么酒店啊,我才不住酒店。”

就着玄关里的小夜灯,林晗瞧到夏苒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袖睡衣,下头溜出笔直的两条腿,一双胖脚丫子——他眯起眼,推了下她肩头:“天还凉着呢就赤脚,你感冒好利索了是不是!”

夏苒被吵得头疼,眉毛拧成一线,林晗已经过来牵住她手圈在脖子上,弯腰的同时一只手握上她小腿。夏苒不满地摆开,他说:“你别动。”

他让她两脚踩在自己足面,搂着她稳定住重心,“我说一你就往前迈左脚,二迈右脚,一二一……”

她进,他退,配合得天衣无缝,她踩在他软绵绵的袜子上,感受到他体内滚烫的热流。方才直刺脚底的冷意退去,连同身上都暖烘烘起来。

夏苒脸一侧,搁在林晗起伏的前胸,轻声感慨:“林哈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什么蠢问题?林晗想了老半天,直到两人一齐躺倒在床上,他这才厘清头绪,咕哝:“你傻啊,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又蠢又笨还不长记性的。”

夏苒此时一转身,扎到他怀里,说:“哈哈,你别口是心非了,承认你稀罕我就那么难吗?”

林晗心内一动,说:“你也知道我稀罕你啊。”手抓过她鬓角细软的头发,再次思考这人怎么就那么让人稀罕呢,夏苒已经又转身向外:“臭死了。”

“……”林晗嘴角直抽抽,小白眼狼!

林晗晚上给夏苒发短信的时候,已经被人灌得找不到北,在厕所外吐了两遍,仍旧垂头耷脑的时候,他对着镜子里萧索的那个人说,不能这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