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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岁月如梭,二十年的时间转眼即逝,让人感叹这蹉跎的岁月流转的太快,悄无声息之下,却无情的夺走了青春,带来了白发苍苍。
谚语说,大雪照丰年。而今年腊月的大雪飘洒灰色的天空,雪花如鹅毛,整整下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停歇,给大地铺上了厚厚的积雪,万物皆被掩藏在了雪白色的世界之中,清冷的雪白大地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透着一股寒冬的孤寂。
二十年的岁月,在普通人眼里很长、很长,伍家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以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走的七七八八,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湖边小筑。
白雪覆盖了三间小木屋,小湖更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已经看不出这里原先是个湖泊,在几米厚的雪花与冰层之下,或许湖里的鱼儿正在呼唤早春的到来吧。
木屋内透着丝丝还未驱散的寒气,那刚刚烧旺的炭火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将屋内的寒气驱除,散发出暖洋洋的气息。
“云叔也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一旦沉浸在作画之中,就忘了所有事情,炭火都熄灭好久了,怎么寒冷的天气,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如何是好。”一名二十四五的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他正是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是个有家室的男子汉,在他身旁这位温柔贤惠的女子正是他的夫人。
岁月变迁,二十年过去了,小虎子夫妇也是将近五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是很少来探望聂云,更何况是这般恶劣的天气,现在前来探望聂云的人却是换成了小虎子的儿子李君天。
“云叔是个奇人,这些年一直如此,可从未见他生病,你也就别那么担心了。”李君天的夫人安慰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唉,就是因为如此才更担心,我怕是云叔他是硬撑着。”李君天轻轻叹道。
“君天,一直都没问,云叔他可是你的亲叔叔?”李君天的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李君天微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云叔并非我的亲叔叔,我父亲没有兄弟,云叔他是父亲的恩人,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没有云叔也就没有父亲的今天。”
“云叔他是个很有权利的人?”李君天的夫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曾经问过父亲,可父亲却是严厉的呵斥了我,不许我过问云叔的事情。”李君天微微摇头说道。
“云叔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李君天的夫人低声说道,似乎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冒犯,顿时偷偷瞄了一眼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炭火的右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前是一个画架,却见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始终盯着眼前的画卷,苍老干枯的大手随性而动,透着一股飘逸,更是带着一股苍劲的力道,随着画笔不断的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的舞动,一副完美的画卷在慢慢形成。
二十年过去了,聂云老了,完全老了,自从紫心玉石在十年前破碎之后,在炎之意境的侵袭之下,聂云便老的很快,短短十年的时间,他如今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皮肤干瘪枯燥的垂暮老人,身体已经接近腐朽,体内的生命之火微弱如残烛,一吹即灭!
“唉,云叔这辈子太孤独了,这几十年来,要不是有我们一家人不时的来探望他,云叔怕是完全与世隔绝,这些年下来,更是没听云叔说过一句话,他老了,老的好快,十年的时间就好似夺走了他几十年的生命,我怕云叔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几年。”李君天叹道,自己父亲对云叔的重视他非常清楚,绝对超越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若是云叔离世,自己的父亲怕是会非常的伤心吧。
“云叔他没有家人吗?”李君天的夫人轻轻说道。
“不知道,自我懂事以来,云叔就一直住在这里,听父亲说,已经有三十六年,三十六年的时间云叔几乎从不踏出这里,每天都沉浸在作画之中,如今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三十六年孤独的作画,唤作是我怕是已经疯了。”李君天身体微微颤抖一阵,三十六年的孤独,想一想他都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