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男人之间的情怀从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来表达,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卓雄站在顶端,拉开了枪栓,哈哈大笑,迷茫的硝烟和“乒乒乓乓”得弹夹就像是葬礼现场的仪式,他疯狂地朝着里面扫射着,当空枪挂仓的声音响起时,就和同归于尽的战士一样,纵身跳了下去。

可惜古老的传说并不是为他设定的,有的人想牺牲,老天爷也未必会要。

还未来得及沉入悲伤的查文斌很快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顶端飞了出来,然后再次重重地摔落,连同着他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冒出丝丝青烟的导火索,卓雄被巨蛇顶了出来!

愤怒的嘶吼,那只巨型的脑袋完全探出,它很快便锁定了地上的目标,鳞片和石头的摩擦声就像是死神收割的镰刀,吹响得是通向无间地狱的号角。

卓雄被摔的七荤八素,他很想站起来,但是胸口的那股气让他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大蛇三分之一的身体都完全露了出来,它已经开始蜿蜒着向下了,不肖一分钟,这里所有的人都将会成为它的猎物。

只见此时,有个人快速的捡起了地上的炸药,他不高,有些矮,有些胖,还有些笨拙,他的胆子比谁都要小,他是扎褐。

大蛇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中了他的肩膀,只轻轻甩动了一下,扎褐并和一只可怜的老鼠一般被叼在了空中。蛇疯狂的摆动着自己巨大的脑袋,扎褐的肌肉开始被撕裂,他在嚎叫,当蛇头完全扬起的时候,它的脖子开始挺得笔直,那是即将开始吞咽的前兆。

不知这种情况下,人的神经系统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是扎褐他做到了。

在大蛇张开巨口准备吞下他的同时,他先把那缕已经要燃烧到尽头的炸药包塞了进去。

“嘭”得一声闷响,c4炸药最大的好处就是体积够小,但威力够大,即使是在坚固的脑袋也绝对沉受不了这种程度的伤害,蛇头被凌空爆裂,如同稀烂的西红柿一般,血雾腾空,皮肉四散。

“咚”得一声,那个矮胖的身影和皮球一样被重重地砸向了石壁然后又重重地摔倒,他的右边肩膀几乎没有了。

“你忍忍,你挺住!”查文斌发现此刻自己根本无法下手,扎褐的身体已经被完全撕裂了,巨大的创伤纵使是他拿出了三足蟾也无济于事。扎褐的胸口急切的开始起伏着,他的眼睛开始瞪大,瞳孔开始剧烈的收缩着。

长大的嘴巴极力地想说什么,他的左手死死的拿着降魔杵朝着天空比划着,他似乎很想告诉查文斌什么,可是他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个姿势一直被他保持到了最后,他的左手重重地跌倒,降魔杵发出着“咕噜噜”的声音滚到了一边,满是血迹的它已经失去了往日黯淡的银色,就和他的主人一样。

这就是第五个嘛?查文斌抱着扎褐的残躯,开始哈哈大笑,这是他一早就料到的结局,分毫不差!

一直到死,扎褐的眼睛都是睁开的,死死的,盯着天空的某一个方向,而他的手始终指着那柄降魔杵……

第417章 绽放的“血”莲

也不知外面此时是黑夜还是白天,太浓的血腥味和残肢交错在一起,有太多的人一起来,又有太多人一起去。

是一场仪式还是一场葬礼?这份沉甸甸的伤,他查文斌这辈子都还不起。

生命注定是为有些人绽放的,一如他们出身的时候就被安排好的命运。

降魔杵静静的躺在卓雄的身边,他想起,却无能为力。浑身酸痛的肌肉和岔气的胸腔就连呼吸都是个难题,他很想站起,去摸一摸那个平时胆小却献出了生命的兄弟。

这是从未有过的惨烈,五个人的生命就这样静静的离去,只留下一片片的狼藉和永远也抹不去的回忆。

被炸烂了的蛇头还剩下三分之一个头颅,咧着嘴吐着猩红的芯子,半截露出的尖牙上还依旧发着让人心中生寒的光芒,足足有两寸,那弯曲的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扎褐的降魔杵有一端也是这样的尖尖的,最早的时候降魔杵是被当做武器使用的,到后来才逐渐转化成了密宗手上的法器。每一柄降魔杵都和道士的剑一样,有着古老而漫长的历史,无数代的高僧手持它们诵经念佛,它们本身就是辟邪的器物。

降魔杵用料十分考究,是用“金、银、赤铜、镔铁、锡”五种有色金属和合而成,有得则在一段加上特殊的木料或者是骨器,造型花纹各不相同,金刚罗汉佛像都有。扎褐那一柄的尖头段就是略带弯曲着的,由金属包边,和上面的握手处融为一体,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形状都和眼前的那一截尖牙有相似之处。

有过高空坠落背部先着地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胸口的那一口气散了,人也就没事了。虽然被摔的七荤八素,但卓雄的身体毕竟是结实,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过后便开始逐渐清醒,再过不久,就慢慢能动了。

“文斌哥,给。”他手上的是沾着血的降魔杵。

查文斌并没有接,而是沉浸在这片死亡的殇荡中,要多久,才能不再有这样的分离?是这样嘛?那个天煞孤星,所有靠近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有好下场。

卓雄离开了,手上拿着匕首,很快他又回来了,手上又多了一样东西:“和那条巨蛇上的牙齿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这牙齿上都有一个标记。”

“什么?”查文斌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睛很红,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卓雄看见他用衣角轻轻在脸上带过。

“你看这两样东西。”他把那枚蛇牙交到了查文斌手中:“这是从那条蛇的嘴里撬出来的。”

蛇牙捏在手中都有半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一股子腥味直冲鼻腔。

“蛇牙?”

“扎褐这个上面也有一根,大小形状都差不多,而且你看。”卓雄指着扎褐那根降魔杵的尖端道:“你仔细看,这上面有个‘卍’字记号。”

降魔杵的一段已经沾了血,那牙齿上的确有一块麻将大小的“卍”字标记,卓雄刚捡起的时候用手指一擦,表面的血迹给擦下去了,但是唯独留了这么块红红的。这用的应该是阴雕的手法,所以血渗入了雕槽内,没有被一下子擦去才显现了出来。

查文斌道:“这是佛门法器,有这个符号不奇怪的。”

“你再看这个!”卓雄拿回查文斌手上那枚蛇牙,用强光手电照射上去,晶莹剔透,若不是这邪恶的蛇,还真有几分艺术品的味道。强光下,一个“卍”字标记若隐若现,颜色要比其它部分明显白上几分,浅浅的几道线勾勒出了这个让人震撼的符号。

这个简单的符号虽然出现的时间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但就自然界里天然形成如此规整,而且还是在一条蛇的牙齿上,这绝对不会是个巧合。

“是人刻上去的。”

此刻关于那座寺庙的地宫,已经有几分清晰起来了。

那些蛇本就是人为的饲养,并且一出生就会被刻上这样的符号,就和现代动物学家做的追踪器一样,当它们长成这样的大的时候,就会被引到这里。

牙齿?要牙齿做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一柄降魔杵,那这样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扎褐的眼睛依旧没有闭上,他的嘴还是微微的张开,他很想告诉查文斌他看到了什么,也知道了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查文斌看到的是那副“卍”字标记的中心,那个卓雄打开的孔。

查文斌盯着那个孔看了好久,把降魔杵又交给了卓雄道:“你再上去一趟,拿着这个。”

“好!”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