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1 / 2)

绍鸢猛地低吟了一声,似乎是因为疼痛,一下就醒了过来,趴在高崇翰怀里急促的喘着气。

绍鸢一醒来,眼眸的颜色还是火焰一样的红色,趴在高崇翰怀里,带着哭腔喃喃的说:“好疼,背上好疼……”

高崇翰抱着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绍鸢。”

张九快速的拿出一张黄符,给绍鸢暂时止血,绍鸢一直在委屈的哭着,没有力气的趴在高崇翰的怀里。

张九说:“别哭了,他的元气损伤太大,哭太消耗元气了。”

高崇翰立刻哄着绍鸢,亲着他的额头,说:“乖,不哭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一会儿不疼了,乖绍鸢。”

高崇翰声音温柔,自己身上还流着血,但是完全顾不到这些,只知道温柔的哄着绍鸢,绍鸢一听他温柔的声音,顿时更加委屈了,哭的好像更凶了。

张九都无奈了,这个时候那些鬼侍又冲了上来,端木晋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一挥,众人就看到一霎那的白光划过,所有人眼前都是一阵暴盲,差点给晃瞎了。

一瞬间,那些鬼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一下就被白光吞噬,瞬间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扶着绍鸢和高崇翰,赶紧叫来了高家的私人医生,高家的东西比较全面,虽然受伤很重,但是不需要送到医院,在高家就能处理伤口。

唯一有问题的是绍鸢失血过多,看这个脸色肯定严重贫血了,可能需要输血,但是这地方太小了,如果要输血,必须申请,别的医院需要几个小时,最多半天时间,这个小地方根本没有血库,要去别的地方调,尤其还是大半夜,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流血也损伤元气,元阳会随着血液流出体外,绍鸢本身就不可能再生阳气,阳气在他的体内是一个单项的释放过程,没有再生过程,所以一下就不行了,脸色又开始苍白,最后昏厥了过去。

好在端木晋旸就是一个移动的阳气宝库,可以随时给绍鸢渡过去阳气,绍鸢的命算是吊住了。

高崇翰被砸了脑袋,又被刀子扎了手臂,但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好,而且阳气很足,所以没有什么事儿。

绍鸢包扎好了伤口,趴在病床上昏睡了过去,端木晋旸现在就是移动的挂水瓶,在绍鸢脱离生命危险之前,完全不能离开。

高崇翰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医生帮高崇翰把手臂上的袖子剪开,然后开始包扎伤口,伤口虽然有点大,但是不需要缝合,幸好只是扎了一刀,不然看这个狠样,再扎一刀高崇翰估计就没命了。

高崇翰的上衣都是血,袖子剪开,其他地方也脱了,把带血的衣服扔在地上,张九一回头,就看到高崇翰裸露着上半身,还没有换其他衣服。

张九顿时满脸惊讶,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端木晋旸听张九突然惊喊,也转过头来,瞬间也明白了。

张九所说的明白,是绍鸢嘴里的“任务”,原来绍鸢的任务果然是高崇翰无疑,因为高崇翰的胸口上,竟然有一片融天鼎的碎片!

在昏暗的灯光下,融天鼎的碎片散发着古朴的光芒,这必须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

而高崇翰能看到鬼侍,其实并非他有慧眼,而是因为他有融天鼎的碎片。

绍鸢肯定是被派来寻找融天鼎的碎片的!

张九看着高崇翰的碎片,又有些皱眉,说:“那就奇怪了,既然高先生有融天鼎的碎片,为什么那些鬼侍会对高先生下狠手?”

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看着高崇翰身上的伤口,突然说:“或许今天只是两拨人凑到了一起。”

张九诧异的说:“你是说,鬼侍和袭击高先生的,不是一拨人?”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绍鸢后背上的伤口,明显有阴气的灼烧,而高先生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普通刀子的扎伤。而且想要抢夺融天鼎碎片的人都知道,融天鼎的碎片是不能硬抢的,必修要融合的人主动献出,如果他们杀了高先生,碎片跟随在魂魄身上,反而更难得到,所以鬼侍们不可能对高先生下狠手,顶多是想要除掉已经属于叛徒的绍鸢。”

张九说:“所以是绍鸢拦住鬼侍的时候,有人横插了一杠子,想要渔翁得利,结果没想到被咱们给破坏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高崇翰听着他们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很显然,绍鸢现在很危险,有人在对绍鸢下狠手。

端木晋旸想了想,又说:“这个对高先生下手的人,显然是个普通人,然而他能在咱们赶到的瞬间跑掉,而且不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就住在高家,而且半夜在高家走动,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张九裂开睁大了眼睛说:“高家的佣人?”

高家的人很多,半夜的时候也有很多佣人在干活,例如夜里会有佣人擦洗游廊,因为白天人多,根本没办法擦洗。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还有一种人,那就是高家的主人,我说的并不是高先生,例如高家的一些小姐少爷。”

高崇翰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说我的那些侄子们?”

端木晋旸耸肩说:“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比较合理的,佣人也不能排除,不过我觉得佣人可能不会和高先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吧?”

这一晚上相当折腾,高家的家主受伤了,而且是被人刺伤,高崇翰立刻把所有高家的人全都召集过来了,询问他们刚刚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高崇翰的几个侄子哈欠连天的进了病房,非常不满的样子,倒是高梦晴看到高崇翰受伤了,吓得直哭,毕竟高梦晴是女孩子,而且一连受了这么多打击。

因为是在夜里,所以大家都在睡觉,睡觉也没有证人,高家的几个侄子表现的非常不满,没留多久就散开了。

高崇翰也只是想看一下他们的态度,并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来,张九有点奇怪,那些侄子的态度很嚣张,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如果有人刚刚刺伤了高崇翰,而且没能得手,差点被人发现,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害怕心虚的,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嚣张,除非他演技太好了。

因为时间太晚了,张九刚才又损耗了阴气去动术法,身体有些累,靠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低头含住张九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似乎有些贪婪,在睡梦中突然抱紧端木晋旸,嗓子里嘟囔着:“唔……好舒服……”

端木晋旸只是想给他渡口气,没想到却被张九撩拨了,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还在病房里,绍鸢的伤口没愈合,随时有生命危险,端木晋旸还要尽职尽责的做阳气库,而且当着高崇翰的面,两个也不好太亲密。

端木晋旸把张九平趟在沙发上,给他盖了一张小被子,守在旁边。

高崇翰因为担心绍鸢,几乎一晚上没睡,端木晋旸也没睡,时不时看一眼绍鸢,给他送一些阳气。

高崇翰突然说:“端木先生和张先生的感情很好吧?”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张九,把他蹭乱的头发别再耳后,眼神不自主的就非常柔和,笑着说:“当然。”

高崇翰说:“虽然问题有些冒昧,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端木晋旸并不觉得怎么冒昧,反正他晚上也不能睡觉,和高崇翰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